況風華的意思也很簡單,只要有人送況井文出去,就能給家族通風報信,獲得支援。眼下眾人皆在這槍口下,沒人敢擅自動用通訊工具。
“七叔,怎麼回事?”況風華對況氏勳問道,同時又轉頭看向頌猜等三人,“三位大師,煩請將他們拿下。”
頌猜三人卻相顧一眼,都未曾動手。
林琬淡淡道:“看來你還沒有看清眼前的形勢……他們若是敢動手,適才就已經動手了。”接著,她一個個指過去,“頌猜,東南亞降頭師,阿萊的徒弟,實力相當於宗師境界初品;昌玉,南韓千葉門門主金湖幻之徒,據說是其私生子,實力大約宗師境初品;柳敬明,崑崙落葉派戒律堂長老,宗師初品。不知道幾位大師覺得我說得對不?”
三人的面前,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黑衣人持槍對準。那槍成紫色狀,又細又長,顯然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槍械。
“姑娘都說得這般詳細了,我等自然無話可說。”那頌猜扯著半生不熟的漢語,一臉便秘狀。
林琬淡淡一哂,道:“既然如此,各位請回吧,我就不送了。”
三人皆是一般心思,對林琬微微一拱手,然後轉身就走。況風華見勢不對,立即出聲招呼。然而三人鐵了心思不願再蹚渾水,硬是頭也不回。
錢固然是好東西,但是也得有命去花才成。三人雖然與況家有些交往,但也僅僅限於有些。
待三人走後,林琬才轉身看向況風華和況氏勳,眼神中帶著冷冷的殺意,道:“我記得我家老闆曾經給況老三打過電話,看來你們認為況家靠上了幽冥殿,已經不屑於在乎我家老闆的話了,對麼?”
況風華此時腦袋有點懵,即便他歷經大風大浪,但這般急轉直下的勝負之勢也讓他有些猝不及防。原本他還在盤算這林琬到底是何方神聖,待聽到她的問話,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臉色劇變,“你……你……你的主人是‘菜屠夫’,不,不,是菜戎前輩。”
林琬淡淡一哂,道:“他是我的老闆,卻不是我的主人。”
事實上,菜戎對林琬不僅有救命之恩,更有養育之恩,是她真正意義上的主人。然而菜戎卻從來不許她這麼叫,她也從來不知道原因,直到她看到了菜戎的主人。
她不明白菜戎為何要對一個老頭如此尊敬,那種尊敬,甚至可以說卑躬屈膝,彷彿一條家犬。
但菜戎的所有命令她都會不折不扣地執行,也從來不會問為什麼。
直到有一天,當菜戎告訴她,那個看起來弱得像一個菜雞的山村老頭就是赫赫有名的楊判官時,她才渾身陣陣發涼,很慶幸自己沒有得罪這個老頭。
那個時候,菜戎才對她說起過。
“判官才是主人,而我,只是他養的一條狗。他要我生,我便生,他要我死,就只能死。他就是萬能的神,萬能的主人。所以,你只能叫我老闆。他才是主人,我們所有人的主人。”
這是菜戎有一次在喝醉酒之後給她說起的,她終生難忘。
“那你的主人是誰?”況風華心中越發冰冷,卻不由自主地問道。
“你這人廢話太多,應該進拔舌地獄。”門外,一個淡淡而渾厚的聲音響起,彷彿少年,又彷彿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