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掌是誰打的?”雲丙問道。
“不知道。”雲丁道。
雲丙滿臉詫異,“不知道?”
雲丁點點頭,事實上她比雲丙更詫異。按當時的衝突來看,只有那個叫做楊虛度的少年有最大嫌疑,然而他並未起身,更坐在後排。更何況兩人都是暗勁高手,沒有道理髮現不了自己為何被打。
“走吧,此事後面再說。”雲丙看著已經走遠的兩人,對雲丁道。
偏僻石鍋魚店如其名,坐落在青龍老街,而且名字就叫‘偏僻石鍋魚’。這個店即便在青龍鎮還沒有新街的時候,也仍然處在老街的偏僻處,沒有辜負了它這個名字。
雲、楊兩人對青龍鎮都熟悉無比,手牽手一路從青龍鎮新街走到老街,彷彿一對逛街的情侶。
老街和新街不同,這裡沒有路燈,也沒有往來的路人。有嘮嗑嚼碎的老年人,有藉著昏黃白熾燈寫作業的小孩,卻極少有年輕人。老街的路面以青石板鋪就,長長的一條街,從頭到尾皆是青石板。因年深久遠,很多石板都已經被磨得凹凸不平卻又錚亮無比。
店是老店,人也是老人。二人輕車熟路,挑了張臨街的桌子。
“昌叔,老規矩。”楊虛度和雲禾分頭而坐,卻沒有請雲丙和雲丁坐下。以二人臉上那鄙夷的表情來看,二人也不屑在這種地方吃飯。
昌叔是個六十多歲的老爺子,對於客人既不熱情也不冷淡。楊虛度和雲禾不是第一次來此用餐,自然也知道他的習性。昌叔也對楊、雲二人很熟悉,聽到‘老規矩’三字後就只點了個頭,然後去忙活去了。
不多時,一鍋香噴噴的石鍋魚端了上來。
“小傢伙倒是好口福啊,你可知道這鍋裡的魚是什麼魚?”旁邊,一個看起來也是六七十歲的老者望著兩人笑眯眯道。
楊虛度答道:“只是覺得肉質鮮美,肉湯好喝,倒不知道這魚是什麼魚。”
雲禾沒有搭理老者,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將圍裙在胸前繫好,然後又給楊虛度繫好。以她的習慣,若非親近之人,她是絕不可能回話的。
老者道:“好吃是因為這魚並不是普通的本地魚,而是自南海的石頭魚。在這裡,能吃到這種魚的人不多。”
楊虛度嘿嘿一笑,夾了一塊,趁著熱氣,送入口中,然後眉頭一皺,輕輕壓住了雲禾的筷子,然後笑道:“我聽說石頭魚雖然味道鮮美,卻是劇毒,對麼?”
老者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在這裡吃,怎麼可能有毒?”
楊虛度笑道:“那倒是,因為這毒並不是石頭魚的毒,而是一種化學毒物……。”
“什麼?鍋裡有毒?”雲丙二人聽了,立即飛一般地衝了上來。一人將雲禾護住,一人竟然拔出了槍,喝道:“誰是這裡的老闆,出來!”
槍?!
除了老者,另外還有兩桌食客,見了這等情形,眾人都驚呆了。
該不會是真槍吧?
眾人正疑惑間,楊虛度驀地將雲禾撲到。
雲禾羞赧,低叫道:“這裡好多人呢。”
“噗。”
雲丙頭顱爆開,仰天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