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十五自知不敵,同樣的他也沒有陰山等人視死如歸的氣魄。他好不容易晉階為金丹修士有著大好的前途在等他,他還有數百年的光陰等著他去揮霍,他怎麼會甘心死在這裡?
劍十五咬咬牙道:“先前是在下的不是,還望前輩不要誅殺我,我可以立下血誓絕口不提今日的一切,只要您能放了我,如何?”他非常希望面前的“趙真”答應他的條件,以至於陰山怒罵他是卑鄙無恥下流之徒他都無動於衷。
“有趣的提議。”孔玄沉聲道。劍十五面色一喜道:“既然如此在下這便立下血誓。”孔玄相信他會遵守承諾但是……
只見孔玄搖了搖頭看著劍十五戲謔的說道:“你早幹什麼去了?現在想服軟?太晚了。”
劍十五正欲開口,只聽孔玄說道:“實話告訴你,我憑藉此等功法攀升氣息是有時限的,只要你能在我散功之前不死,說不定可以趁我散功虛弱之時將我擊殺呢。”殘影極掠,眨眼間來到劍十五的面前,雙掌開合之際拍向劍十五頭顱兩側。
劍十五惜命之下大喝一聲,竟然開始燃燒金丹,施展這等搏命的手段妄圖從孔玄手中逃生。燃燒金丹之後就連身法都快了許多,堪堪躲過這一擊,孔玄未能如願以償的拍碎劍十五的腦袋。“轟!”
雙掌交擊之下靈力的餘波散開,光是這餘波便將剛剛躲過一擊的劍十五震得吐血倒飛而出。
孔玄將面罩拿開當空一拋,青銅面罩化為齏粉,劍十五倒飛出去還未落地孔玄便飛至其身側一手按住其面頰猛地發力將其按在地上,“咔嚓”劍十五筋脈盡碎。口中鮮血泊泊湧出嘴中發出“嗬嗬”的聲響說不出話,面上有著無盡的驚恐以及對生的眷戀。
孔玄看著手下垂死掙扎的劍十五忽然有些彷徨,此刻的所作所為真的是對的嘛?從下山前往極惡谷,再到唐府一戰,再到今日,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事情是坦坦蕩蕩的,自己不是號稱要憑藉一己之力改變人族對妖族的看法嘛?難道必須用這樣的手段?
他現在境界低末,人微言輕自然不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自己的宏願,就算說出那麼面對的便是轟殺。一隻妖族玄鳥對於人來說有著巨大的誘惑,誰會管他說了什麼?利慾薰心之下到時孔玄面對的只有追殺無盡而後被殺。
所以此刻隱藏身份,藉著極惡谷傳人的身份,藉著人皇的政治需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等到眾生側目之時亮明身份來實現自己的宏願?
那麼這在場的近百名百家之人便是自己腳下屍山血海的一小撮屍骨了。
可是這樣真的對嗎?孔玄迷茫了。他開始質疑自己那所謂的宏願,開始質疑至而今的所作所為。似乎為了完成這個心中的宏願開始無所不用其極,視人命如草芥。
為何境界通天的師傅師孃聽到自己的宏願會沉默?為什麼平時笑眯眯的和尚老師聽到自己的宏願會一臉嚴肅?是啊,他們都改變不了的東西我又如何去改變?
想到此處手便放下了下來。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的劍十五都不敢相信,只要一擊那他絕對必死無疑,怎料關鍵之時孔玄放手了?他要幹什麼?豈料劍十五的剛剛放下,孔玄的拳頭便附在劍十五的額前。“遇事不決,可問春風。”至陽殺拳出,在劍十五無盡的驚恐之中落下,劍十五慘死枯山之中!
孔玄站起身來望著陰山眾人一笑道:“春風不語,即隨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