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一時語塞,隨即他又問了一個問題,“十方俱誠最後到哪裡去了,在我的視野裡,他最後被你那一拳打出了潯陽城,那他最後的結局呢?死了嗎?”
顧千秋回答道:“這個問題我暫時還不能回答你。”
“不過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十方俱誠不是這麼容易死的角色。”
司空月點了點頭,對於在眼前這個老頭出現之前八面十方皆是無敵之資的十方俱誠,他不知為何生出了些許惺惺相惜。他相信若是早點遇上十方俱誠,而不是在昨晚那樣的戰場上碰面,他們應該有機會一起喝酒,或者互相訴說一些往事。
顧千秋站起身,說道:“司空月,早點做決定吧,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好好想一想為什麼這些少年願意赴身這個即將兵荒馬亂的世道,他們可比你有擔當多了。”
老人最後留下來一句話,“你可以多思考思考,為什麼山裡的路會越走越寬,而田壟上的路會越走越窄,想通了這個問題,你說不定會有自己的答案。”
司空月反覆呢喃著這句話,忽然抬起頭。
顧千秋卻早已沒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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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空玉龍在麒麟樓醒來。
他昨晚調息了一夜,將體內各處梳理地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外傷,雖然肩膀上的傷口很重,但只要接下來按時服藥,仔細調理,已經不再會傷及性命和武道前途。
司空玉龍整理好衣衫,配好神下劍,緩緩下樓。
根據顧千秋的說法,他來到了南城門外,卻沒有看到顧千秋口中的人。
正當司空玉龍疑惑時,他看到遠處行來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老人,滿頭白髮,不怒自威,可是他現在緩緩向司空玉龍走來,卻是春風滿面的樣子,大步流星,拍手作歌。老人的身後,跟著一輛馬車,緩慢地行駛著。
司空玉龍眼神凝重,因為根據顧南逢給出的情報,這架最初也是從這個南城門入城的馬車,它的主人曾經在玉蘭樓裡監視過他們,然後去了趟城主府,最後西出潯陽,參加了樓船那個不為人知的神秘會議。當然,它的主人還曾經去過麒麟樓,並且被背後的顧千秋和麒麟樓守樓人默許進入。
司空玉龍雖然有猜測,但還是沒有確定這人的身份,而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司空玉龍一隻手已經扣在了神下劍的劍柄上。
可那個迎面而來的老人,依然是笑容滿面。
老人看著不遠處的司空玉龍,感慨中想起了一句話,這句話和顧千秋在麒麟樓的時候想到的那句話一模一樣。
如果沒有被捧上臺的天子,那天下就到處是爭奪霸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