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甫忍不住問道:“十方俱誠,為什麼你會選擇向這些小輩出劍?我們很久不見了,記得當初遇到你的時候是在一座小酒館,當時的你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十方俱誠緩緩說道:“誰都會有些迫不得已的事情的,這世上的人和事,誰說的好呢?就像你,謝白鹿,在你年輕的時候,你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武周山除名,然後浪跡天涯,最後在西北潯陽的一座酒樓裡對上十方俱誠這樣的對手嗎?”
謝靈甫聞言略帶詫異,隨即搖了搖頭,緩緩笑道:“怎麼會想到呢?那時候我可是武周山引以為傲的白鹿啊,哪裡會知道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這麼邋遢的漢子,困頓到連一把劍都要從小輩的手裡搶來。這就是人生吧,比書上寫的還要無常。既然這樣,大家都帶著不同的目的和立場站在了這裡,那就,各自為戰?”
“各自為戰!”
十方俱誠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半空中。
他凌空站立,提劍舉過頭頂。
一劍劈下!
漆黑的夜空彷彿明亮了一瞬間,然後響起了一道驚天動地的炸雷聲。
酒樓裡的所有人,除了謝靈甫,竟然都來不及作出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道無法以常理揣度的劍光越來越近,而謝靈甫,也幾乎是只能憑著和青犢劍的心意相通才能勉強讓劍沖霄而上。
十方俱誠心中默唸這一式的名字。
“炸夜!”
————
距離潯陽城極遠的地方,被掏空的山脈中,面覆黃金面具的老白正在主持會議。
突然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
在場所有人紛紛向他們投來目光。
因為帶著面具的緣故,大家都不知道他們的面容。
可是老白卻是知曉他們的身份。
其中一人低聲說道:“有異常,我得立馬趕到潯陽一趟。”
另一人說道:“我一起。”
老白伸手下壓,示意眾人不用擔心,然後說道:“是因為察覺到了剛才十方俱誠的一劍?”
兩人沒有說話,顯然是預設了。
老白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兩位相比也清楚十方俱誠的手段。先不說你們能不能及時趕到,就算趕到了,面對這個已經踏足武道盡頭的長生境界的劍仙,你們真就攔得下十方俱誠的全力出手?”
“話不是這樣說的。”
一人說道,就要拔劍準備硬闖。
老白嘆了口氣,說出了一個名字。
準備硬闖的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因為那個名字如雷貫耳。
一人說道:“你說的這個人不是……”
老白打斷道:“不錯。事到如今我們大可以敞開心扉談些真正關係到今後變局的事情,我就先開誠佈公了,透露了一張絕對的底牌,所以你們可以放心,他早就等在那座潯陽城裡了。你們要保護的那兩個人一定會安然無恙。”
“那個人確實厲害,可是十方俱誠畢竟也已經躋身長生,不會有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