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逢又問道:“昨晚十方俱誠到底是怎麼離開的?”
蘇傾天反問道:“你就在樓船,這點兒事你會不知道,需要我來告訴你?”
顧南逢氣不打一處就來了,罵道:“老子昨晚跑動跑西,光是這南城門就逛蕩了三回,直到大半夜還在處理你們那堆破事兒,最後還是在城門口隨便找了個旮旯眯眼睡了一小會兒。剛起來就趕上刺客山堂的人要走,你小子不在,我不得儘儘地主之誼送送人家?你說我怎麼不知道十方俱誠的事情的?”
蘇傾天扯了扯嘴角,嚴肅的說道:“聽玉龍說最後是顧千秋一式大日初升的拳架將十方俱誠一路砸出了潯陽城,最後十方俱誠到底去了哪裡估計真只有玉龍那個師父知道了,不過你可以去問問老白,他沒準知道。”
顧南逢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惡狠狠地對蘇傾天說道:“說起老白,我現在才咂摸出點兒味,你和司空玉龍那混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老頭兒的不簡單?只有我一直被矇在鼓裡是吧,難怪我每次和老白稱兄道弟的時候你倆在一旁像是憋著笑,敢情是一開始就在看哥們兒的笑話?”
蘇傾天依舊板著臉,說道:“這事兒也不能賴我,最開始是玉龍在我這邊不小心說漏嘴了,然後特別叮囑我不能把這事兒告訴你,好像這也是顧千秋特別囑咐的。”
顧南逢問道:“那我現在問一下,要是當時玉龍沒和你說不能告訴我,你會不會私下裡跟我說?”
蘇傾天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顧南逢只恨自己不是武夫長生,不然非要親手廢了這倆貨。
顧南逢在一邊生悶氣,蘇傾天沉默不語,在一旁等著。等到顧南逢把悶氣生的差不多了,蘇傾天這才問道:“雖說十方俱誠的下落還不知道,但是你沒有沒收到樓船的聯絡,關於我們這次的引蛇出洞,完成的怎麼樣?”
顧南逢白了蘇傾天一眼,然後說道:“昨晚混在玉蘭樓的那批殺手的屍體和城外原本的死士屍體都已經被樓船回收了,希望透過他們身上的物品和那些刺青的材料可以發現些蛛絲馬跡。本來謝勝萬他們會被安排尋找那群人的行蹤的,但是因為事出緊急,沒辦法,只能先以大局為重。雖然我不知道顧先生有沒有安排後手,但是我現在反正是沒頭緒。要是能找到十方俱誠就好了,他身上肯定能挖出很多情報。”
蘇傾天說道:“還有一個很關鍵的點,那就是那些人是怎麼和我爹的死士互換的。”
顧南逢點點頭,沉聲道:“確實,這是一個極大的疑問,現在只能暫時考慮是不是身邊存在內奸。還有,要是他們混進了死士裡面,蘇城主的那批黑武重鎧軍隊也得再好好排查一遍。”
蘇傾天問道:“你口中的那個‘內奸’,是指?”
顧南逢轉過頭,認真地看向蘇傾天,說道:“沒有線索,但是和那批死士有關的所有人都不能放過。不過如果說最有可能的人選,只能是城主府的……宋世青!”
蘇傾天站起身來,“不可能!宋世青是和我們生活了十幾年的人,負責城主府一切安全和管理事宜,從沒出過半點紕漏。如果說他是敵人的內應,我不會相信。”
顧南逢也站起身來,沉聲道:“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是也要拎得清輕重。雖然我沒說他一定就是,但我會考慮全盤,一個人也不會放過。而到時候要是查出來那人是誰,你可不能心軟啊。”
“查出任何蛛絲馬跡第一時間通知我。”
蘇傾天說完,獨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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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玉龍從西城門返回,第一時間來到了蘇傾雪處。
“小姐一直沒醒嗎?”
一旁的婢女回答道:“沒有,剛才大公子也來看過了,不過隨即又出了門。”
司空玉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