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為先出神了很久,反覆在腦海裡翻看這一頁血腥史書。
怎樣的人生才當得起一句命如飛蓬呢?那個一輩子如一葉蓬草隨水流的下陸國主當時站在石橋上又在想些什麼?呂為先不由得想起了玉蘭樓外的風景,自己在那個視窗看了那麼久,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麼。
一生漂泊無定所,心如蓬草四面飛。
大概便是如此了。
呂為先轉頭望向方信石,這下反倒把心寬體胖的方信石給看的心裡發毛。
呂為先一字一句說道:“我看那幾場馬上要下完了,上臺之前咱們打個賭?這次你要是輸了,就得摘下那副楹聯。”
“沒問題,要是呂兄輸了呢?和小弟我遠走離州?”
“可以。”
方信石嘿嘿一笑,摩拳擦掌。
呂為先目視前方,彷彿一切事情都沒在牽掛。
司空玉龍似乎察覺到了呂為先的異樣,看了一眼這個享譽潯陽的“呂八段”。
好像他做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啊。
在一片熱鬧喝彩聲中,棋臺上的七場棋終於落下來帷幕,倒還真被方信石說中了,這七場確實是烏州離州佔了先機,潯陽三勝四負。
場下圍觀群眾議論紛紛。
“這幾場有點可惜啊,不過烏州離州在哪裡找的這幾個人,到還真不好對付。”
“沒事兒,咱們接下來贏回來不就行了?”
“來嘍來嘍,剩下的三場,諸位怎麼看?”
“俺當然是看好咱們蘇大小姐了,當然,司空玉龍這位襄陽小將軍俺自然也是支援。至於呂為先那呆子,管他呢,他就算輸了咱們不也是五勝五負的平局?”
“那是,可這傢伙要是真不爭氣,老子就去玉蘭樓敲悶棍,再給他三條狗腿打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