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與蘇姬相識日久,彼此之間早已坦誠相待,對她知根知底,所以也不可能是她。”
“剩下的八位花魁則都有嫌疑,看似不好調查,畢竟以她們的身份,執筆人不可能以私刑來審訊……但我曾聽蘇姬說過,每一位花魁的陪客記錄,秦淮河都有備案在冊,恰巧我又聽說,昨夜除了蘇姬為了陪我,未曾接客外,其餘幾位花魁可都是有約在身的,並且早已提前做好了預約登記。”
說到這裡,他忽然停頓了片刻,目光在趙江山身上停留了許久,這才緩緩說道,“查不了花魁,但是查一查她們的陪客花冊,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我倒是要看看,楊千殺的名字,會出現在哪位花魁娘子的閨房中!”
此話一落,趙江山臉色終於大變,他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李公子,您別開玩笑了,花魁娘子的陪客花冊怎麼可能允許外人檢視?自從花船重建之後,秦淮河上下大小事宜基本上都由媚娘負責,她平日裡最是痛恨有人登上花船來鬧事,對於花魁娘子更是保護的極好,所以她不可能讓……”
“那可太好了!”
李三思忽然打斷他,隨即拍掌笑道,“你不知道媚娘是我家冷大哥相好的嗎?你沒聽到我喊她嫂嫂嗎?都是自家人,你覺得看本小冊子這點要求她會不滿足?”
趙江山聞言瞬間語滯。
他這才想起昨夜妖族尤物於平閣間表演時,那位執筆人衙門裡姓冷的銀牌,與媚娘在後臺你儂我儂的親暱畫面。
有這麼一層關係在,搞不好真能給他查到自家花魁娘子的身上!
心念至此,趙江山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見他這副吃了屎的模樣,李三思幾乎已經完全認定了自己的判斷。
他輕蔑一笑,“你替人辦事,身不由己,我也不為難你,且幫我帶句話回去……”
趙江山嚥了口口水,強大的七樓武夫愣是被二樓小銅牌逼得抬不起頭。
他索性也不裝了,輕輕嘆了口氣,低眸說道,“李公子您請說。”
“若她識相的話,便好生安份些日子,我可以留她在此多快活幾天,若是耐不住寂寞,還是想要惹事,那麼大魏朝律法在前,國運之下,我必讓她神魂俱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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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思鄭重開口,言辭間頗有威懾力。
趙江山聞言卻皺起眉頭,“李公子,此話嚴重了吧!怎麼還神魂俱滅起來了?花魁娘子怎麼惹到您了?重傷卓青冥的是楊楊金牌,要殺你的也是楊金牌,和花魁娘子可沒有直接關係啊!”
“好!在下承認,我確實得到過花魁娘子的命令,讓我不要插手楊金牌的任何行動,並且在必要情況下,無條件配合他。但這只是花魁娘子對客人最基本的尊重和順從,她也沒想到楊金牌會發了瘋對你下死手啊!您就算想要報仇,也該去找楊金牌,花魁娘子是無辜的!”
“你懂個屁!”
李三思自然不能直言頂閣的某位花魁娘子體內其實藏了一隻惡鬼,他只是看了趙江山一眼,冷冷開口,“好好看著你家花魁娘子,若是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譬如性格大變,易怒躁動,偶爾還愛起殺心,諸如此類狀況,一定要第一時間來執筆人衙門通知我……”
“另外,儘量不要與她獨處,更不要被她軟聲細語給哄騙住了。要始終保持清醒,時刻謹記你只是一名護衛,人家沒理由看得上你。若是對你無事露風情,那麼不是要騙你就是要殺你,得多長點心眼。”
他說的很認真,趙江山卻聽得很懵逼,不明白這位李公子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