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者後果很嚴重,要麼關禁閉,要麼就直接趕出執筆人衙門。
自家長空此番奔襲秦淮河是有重案在身,所以他才能留宿在此,自己也才有機會與之傾心歡好。
可如今他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過來,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嗎?
想到這裡,老鴇頓覺疲累,內心空落落的感覺丟了魂似的。
以至於李三思在她耳邊呼喊了老半天方才聽見,“嫂嫂,嫂嫂!”
“啊?李大人……”
老鴇剛一抬眼,便看到了李三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也算是經久人事的風塵少婦了,原本面對男人千般調笑都不會有半點情緒波動,可此刻被李三思看了一眼,頓覺自己那顆裝滿自家長空的春心都被撥動,隱藏的小秘密也像是被人察覺,忍不住低下頭,臉頰發燙,盡顯小女人姿態。
眾人看驚了,尤其是秦淮河的小廝和丫鬟們,更是覺得驚恐。
平日裡老鴇馭下頗嚴,他們對其很是畏懼,何時見過她這般害羞的模樣?
李三思卻是見怪不怪,像老鴇這個年紀的人,看多了人世間的爾虞爾詐,見慣了男女之間的你儂我儂,心如止水過後若再動春心,便會更加珍惜這份情感,必然要比年輕時候還要瘋狂熱烈。
沉靜片刻,他看破不說破,只是湊近老鴇耳邊小聲說了句,“冷大哥以後雖然再難至此,但嫂嫂也不必多有難過,他家在哪我知道,日後我帶嫂嫂去便是。”
老鴇聞言芳心一喜,輕輕點頭,“多謝李大人,以後您的事,就是媚孃的事。”
“害!還叫什麼李大人?”
李三思笑道,“冷大哥是我兄長,你就是我嫂嫂,叫我鳳起就好……”
說到這裡,他忽然停頓了片刻,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老鴇此刻心裡甜滋滋的,她老早便看出來自家長空對這位李大人頗為順從,二人關係極不一般,能得到李大人的認可,可比什麼都重要。
正暗自歡喜著,卻又見李大人,不,現在應該叫鳳起,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由柔聲問道,“鳳起啊,有什麼話就直說,在嫂嫂跟前還有什麼好遮掩的?”
第一次自稱嫂嫂,老鴇心裡有些害羞,但更多的還是甜蜜。
聞言至此,李三思也不裝了,當即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老實說,我有兩件事需要嫂嫂幫忙……”
“其一,希望嫂子再派兩個人,將這位南晉國的術士送往國師大人那裡去,秦淮河的背景我是清楚的,進皇城一趟很容易,見國師大人一面也不難,再加上嫂嫂的手下個個都相當了得,也不用擔心押送途中會出事。”
此話一落,沉默已久的楊千殺便看了他一眼,微微皺眉,卻沒有說話。
老鴇也覺得意外,他指了指不遠處心灰意冷的崇明,問道,“嫂嫂我正想問你呢,為何平秋候與宋缺都被送去執筆人衙門了,南晉國的這位術士卻還留了下來,原來是要送到國師大人那裡去……不過審問查案不是鳳起你們執筆人的事兒嗎,卻為何還要國師大人出面?”
李三思笑道,“嫂嫂你這就不懂了,執筆人追兇探案,審問犯人確實有一手,但七樓術士的嘴可不是那麼容易撬開的。此人神念強大,能固守本心,唯有八樓菩薩境的國師大人方能以佛宗念力強行破開他的防禦,窺探其本源心思。或許能從他的識海中找到南晉國的隱秘戰術,或是發現更多像平秋候這樣的大魏朝奸細也說不定。”
“更重要的是,國師大人以及他的佛宗教徒和學生,本就專門負責監管南晉國術士的動向,防止他們以各種方式混入咱大魏朝,說白了,這本就是他們該負責的事兒……”
“可如今卻已經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開了他們的佛眼和念力,強行闖了進來,並且還如此放肆的來到了秦淮河,呵呵,說句不好聽的話,國師大人多少得負點責任,到時候陛下若真因為平秋候的事情龍顏震怒,怪罪下來,有國師大人在前面扛著,鳳起我也沒那麼害怕了。”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一樓正在看戲的吃瓜嫖客們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