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看了一眼前方冷眼寒面的王寺卿,莫名嘆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隨後繼續說道,“清正大人,執筆人的探案流程一向如此,還請您理解下……況且咱們也都是為了能早日抓住殺害少卿大人的兇手,所以……”
話沒說完,就被王寺卿冷聲打斷,“就算是探案需要,那你們有必要將老夫及夫人一併扣押?難不成我們這做爹孃的還會殺了自己的兒子?”
聽得出來他正在刻意壓制心中的怒火。
“還有這事?”
秦逍遙聞言把臉一肅,他望著李三思,厲聲斥責道,“鳳起!你太魯莽了!都知道清正大人只有這麼一個獨子,愛惜還來不及,又怎會做出這種糊塗事?”
聲音足夠響亮,表情也足夠嚴肅,但語氣中的責怪卻多少有些不走心。
“那可不一定!”
李三思淡淡說道,“司長大人,難道您忘記周府那一百三十七條人命了嗎?兇手不也是自家府宅的主人,那位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週年林周大人嗎?既然他連自己的夫人及親眷都敢殺,說明世間總有人心難測,那麼清正大人殺了自己的兒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
秦逍遙滿臉的為難之色,“倒也不無道理。”
聽到這裡,王寺卿繃不住了,他怒目圓瞪,今夜的負面情緒終於在此刻凝聚到最巔峰。
“放肆!荒唐!豈有此理!”
王寺卿怒指李三思,大聲斥責道,“豎子!焉敢如此詆譭老夫?來人!給我拿下!”
蒼老的聲音中滿是威嚴。
聽上去倒也有幾分唬人。
可他這一發話,可苦了領頭護衛以及身後眾多手下了。
執筆人大司長以及三大金牌皆已至此,還有一個提劍的逼王在一旁虎視眈眈,頂屋簷角之間白衣飄飄,應該就是那位神念無敵的三尺閣白衣術士。
這樣一股強大的勢力擺在這,不要說單靠自己身後的這群蹩腳護衛了,便是大理寺的帶刀武將親自出馬,只怕也討不了好。
但老爺的命令在前,他不敢違背。
除非尥蹶子不幹,當場辭職,要不然硬著頭皮也得上。
“那個,銅牌李三思對咱家老爺不敬,理應受罰,諸位都是刑獄司裡的大人物,應該懂得箇中是非曲直,希望別為難在下。”
領頭護衛深吸一口氣,他向前一步,卻並不敢去直視幾位大佬的眼神。
忐忑的目光最終停留在李三思身上,帶著些許無奈和憂慮。
場面話也說了,姿態也放的足夠低了,若是對方沒有意見,那自己可就要抓人了。
想來秦逍遙等人應該也不會為了一枚小銅牌,就真和自家老爺撕破臉皮吧?
心念至此,領頭護衛終於不再猶豫,抖抖肩膀便朝著李三思走去。
速度極慢,且小心翼翼。
出於保險,體內所有武道之力瞬起,化作結界護住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