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視角的原主才喊爺爺,我是第三視角的局外人,自然得叫老李頭……李三思腹誹心謗,“開局即入獄已經很糟糕了,再來個喜當孫,我這也太沒牌面了吧?”
當然這話他沒說,心裡吐槽幾聲就好。
李三思穿越而來時,老李頭便已因病過逝有段時
間了。
所以對於這位記憶中,對原主很好的老輩守城人李天橫,他的印象並不深。
只是偶爾翻動屬於原主的記憶資訊時,看到了過去十九年爺孫倆相處時的快樂畫面,他的心裡會生出幾分感慨和共情。
回憶到深處,他默默嘆息了幾句,“老李頭對原主是真的沒話說,孤身一老頭,所有的寄託全放在了原主身上。一把屎一把尿的給他拉扯大不說,臨死了還不忘記給他落實好工作,親爺孫也不過如此了。”
“可惜原主是個不爭氣的傢伙,註定是個小癟三。若非自己從異界穿越而來,佔據了這具身體,只怕他註定就這樣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了。”
想到這裡,李三思對於卑微的原主更多了幾分鄙夷。
隨即回到報恩的問題上,“你和老李頭究竟怎麼認識的?他對你有何恩情?”
理論上來說,一個老老實實的監察院守城人,怎麼也不會和秦淮河的頭牌花魁扯上關係吧?而且記憶中那老頭連秦淮河都沒去過!
所以對於蘇姬的說辭他始終保持懷疑態度。
蘇姬卻難得秀眉微蹙,似乎在為李三思一直稱呼自己的恩人為老李頭這件事頗有些不滿。
但她骨子裡刻滿了小女人的溫順思想,哪怕心裡有再多不滿,也不會在李三思面前表現得太過於明顯。
皺眉的態度已是極限,再多就過火了。
她調整好心態,說道,“那一年,奴家還只是秦淮河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姑娘,剛剛入行,不懂規矩,看到當時的花魁娘娘每日裡只需出場很短的時間,而且只是簡單的唱唱小曲兒便可,並不需要陪客,便很是羨慕,以為每個人都可以像她那樣做出自己的選擇。”
“所以出道第一天,當奴家被嚒嚒喊過去,去陪城外來的幾位魯莽漢子飲酒作樂,甚至還明確要求侍床的時候,奴家有些嚇到了,當場就表示了拒絕。可結果既惹怒了嚒嚒,也惹怒了那些人。”
“奴家永遠都忘不了那一晚,嚒嚒帶著那幾位魯莽漢子來到了奴家的住處,他們不顧一切的扒光了奴家的衣服,像畜牲一樣壓在奴家的身上,從酉時到子時,他們幾乎折磨了奴家一整晚,期間奴家昏死過去好多次,但每次都被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和他們的大笑聲驚醒。”
“而從始至終,嚒嚒都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全程不發一言,直到那些畜牲走了,她才走到奴家身邊,說了一句話……她說,每一位花魁的成長,都必須從侍床做起,如果奴家不願意,那些人明天還會再來。”
說到這裡時,蘇姬雙眸中的淚水卻沒有想象中那般洶湧,反而漸漸收斂,只在眼角留下幾道斑駁的淚痕。
她的眼神也早已變得極冷,再不見往日裡的半點嫵媚和柔情。
此時的她,像是從一隻嬌美誘人的狐狸精,變成了一條吐著信子尋找獵物的毒蛇。
李三思望之一眼,不由膽寒。
心中卻也為她的遭遇倍感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