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眼下得先白婭給挖的坑先跳過再說,呂晴兒只好看向錢總,再次硬著頭皮道,“我胃不好,前不久剛胃出血,要是再喝酒,恐怕會進醫院.....”
她後面想好的說辭還沒有說出來,白婭就打斷了她,指使身旁的一個男服務生,“你去把那瓶酒開啟,倒一杯酒端過來。”
服務生應了一聲,開啟茅臺倒了一杯,恭敬地端到白婭面前。
白婭伸手接過,俏臉笑眯眯地看向呂晴兒,“不讓你多喝,看在我們過往的情分上,就讓你喝這一杯,喏,趕快喝吧,乾爸和李總還在等著呢,願賭服輸啊~“
錢總從夾帶的公文包裡拿出錢包,從裡面拿出兩沓紅票子,自認為瀟灑地扔在賭桌上,“我再給你多加兩萬,喝完這一杯,這桌子上的錢你全拿去。”
這錢,甩在桌子上,更像是甩在了呂晴兒的臉上,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不喝也得喝。
沒辦法,這就是有錢人的低劣趣味,喜歡用錢砸人,縱使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喝這杯酒,拿這些錢,可她還得要她的工作。
錢,也是她最迫切想要的.....可為什麼,眼睛在看向桌子上那些錢的時候會變得酸酸的?
呂晴兒不再去想背後的種種,默默接過白婭手裡的酒杯,緩緩仰頭喝盡,入口的辛辣溢滿在唇腔喉嚨之中,嗆得她止不住的想要咳嗽,可又怕自己的咳嗽聲會引來周圍厭惡的目光,於是就盡力強忍著。
錢總說到做到,在呂晴兒喝完那一杯酒後,就讓她去拿桌子上的那些錢了。
呂晴兒將幾沓紅票子裝進上衣的大口袋裡,手在伸進兜裡時,卻止不住的在顫抖,彷彿她手裡拿的不是錢,而是滾燙的烙鐵。
兩局玩罷,錢總和李總還沒有要收手的意思。
“第三局,依舊是錢總贏。”
這次,錢總也不跟呂晴兒多說了,直接讓服務生又端來一杯酒,服務生也十分有眼力見地把酒送向呂晴兒,卻被白婭叫住了。
“哎呀,乾爸,幹嘛總是讓呂晴兒喝酒啊?多沒趣啊,不如我們玩點別的吧。”
錢總立馬笑眯眯地點頭,“寶貝,你想玩什麼?都隨你。”
“人家想一想~“白婭一手託著下巴,像是在認真的在想,眼睛在看向包廂中間那張水晶桌上的生日蛋糕時,立刻有了主意,“今天是我的生日,不如呂晴兒你就跳舞給我看吧。”
錢總頓時一拍大腿,豪放地點頭,“好!這個主意不錯!”說著,又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沓紅鈔票,扔到桌子上,“跳得好了,我再給你多加三萬。”
白婭嬌嗔的朝錢總拋去一個媚眼,然後扭著水蛇腰站到電視前,開始給呂晴兒點舞蹈,很快點完後,又扭著腰走到呂晴兒面前,“你可要好好跳哦
白婭在景園的時候就知道呂晴兒的腿腳有毛病,雖然呂晴兒平時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刻意偽裝起腿腳的毛病,但還是逃不過她的眼睛,要不然她也不會讓她跳舞了。
“我“呂晴兒本能的張嘴就想要拒絕,白婭忽然俯身湊近她耳邊,慢悠悠地道,仔細來聽,這聲音裡還夾雜著一股陰狠毒辣,“月尾了,你要是跳得不好,在劇組的工資可就別想要了。”
說完,也不管呂晴兒微微發白的臉色,身姿嫋嫋地走到錢總身邊,坐到錢總的懷裡,肆意地調笑著。
“我要是把這些舞跳完,您就會把桌子上的錢全都給我,對不對?”也不知是白婭的威脅起了作用,還是呂晴兒改變了打算,她抬頭,一向不習慣與人直視的眼睛,此刻坦然地看著抱著白婭亂親的錢總。
早在她想張嘴拒絕的那一刻,她的腦海裡就浮現了一張冰冷的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飽受病痛折磨的男孩,瘦削的臉頰,一日一日衰落下去的身體,再怎麼想拒絕的話,她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本來就是要掙錢救子熙的,在劇組裡掙錢也是掙,在這掙錢不也是掙嗎至於那名叫尊嚴的東西,她還有嗎?從三年前就沒有了。
根本就沒有了的東西.....還想它幹嘛!
“那是自然,這裡的人也都可以幫忙作證,趕快去跳吧,別磨磨嘰嘰的!”錢總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眼神更加無比嘲弄。
呂晴兒默默走到電視前,緩緩抬頭看向裡面播放的跳舞影片,芭蕾舞,踢踏舞,街舞.....一支難度高過一支,而且對膝蓋和腰的要求也高。
呂晴兒沒有學過跳舞,腿腳也有痠痛的毛病,昨天不小心磕到的傷口還沒好,這一支支舞蹈,跳得既艱難又艱辛,疼的鑽心的膝蓋和快節奏的舞步,更是讓她的舞姿說不出的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