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子弟獨一檔沒什麼好說的,而最能展現運動好的學生的高地位的是“男生以加入校隊為最大的榮耀”、“女生以加入啦啦隊為最大的榮耀”、“女生把運動好的男生視為男神”、“運動好的男生把自己視為男神”等觀念的盛行。
結果,把自己當成男神的運動健兒們和把自己當成女神的啦啦隊成員們如同乾柴遇上烈火般,把男歡女愛當成兒戲,輕而易舉地交往,又輕而易舉地分手。
“還有不聽管教的壞小子比服從命令的乖孩子吃香,也很不合理,我們崇尚的‘自由’被曲解了。”作為校園霸凌的受害者,米莉忍不住多嘴提了一句,“此類現象,其實已經有學者研究過,並將其命名為‘反智反精英反權威’思潮。”
“挑戰權威的精神值得提倡,下克上的勇氣難能可貴,不過……‘反智’是什麼鬼?”羅森瞪大雙眼,他真的吹不下去了。
關於社會學,他這個巫師還真是兩眼一抹黑。
米莉苦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魔法學院裡的情況稍好一些,主要是質疑奧術師們所提出的魔法理論,戰士學院和普通學院的情況則嚴重多了,不少學生甚至仍然認為大地是平的,現存的證據都是編織出來的謊言。”
羅森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我一直以為,學院是以‘讓學生變得更具社會適應力’的理念進行教學的。”
儘管自己是一名靠直覺和感性行動的巫師,天生與奧術師水火不容,但羅森也得承認時代將由靠邏輯和理性行動的奧術師帶領,跟滿身肌肉的無腦莽夫沒啥關係。
既然社會上奉行著“一個人的價值與其得到的待遇相匹配”的原則,知識分子的平均收入遠高於體力勞動者,校園裡也應該持有類似的價值觀念,對‘知識’看得很重才對,怎麼可能會教出一批反智先鋒?
羅森長長吁了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問道:“然後,學者有提出解決措施嗎?”
“沒有,他被學生抗議遊行,丟了工作。”米莉淡淡道。
“什麼?!”羅森以為自己聽錯了。
米莉連眼神也失去了光彩:“他應該在發表論文前便已作好心理準備了吧……畢竟去年另一名教授在介紹矮人語時談到‘臉色發綠’的含義,數名聽課的獸人學生認為這是在對映‘綠皮’,表示自己受到了種族歧視,該教授就因此丟了工作。”
“…………”沉默十秒左右,羅森站起身來,“走吧,突然沒心情再看衝鋒球比賽了,隨便轉轉就回去吧。”
框球場和盾球場不在‘隨便轉轉’的地點內。
“……也好。”明明是想要展示自己就讀的學院的美好之處,米莉也不知道為何談著談著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