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木韃泰一屁股坐在王座的腳塌上微笑著說:“免了,各位頭人請坐。”
“哼,一個十二歲的娃娃,當這裡是他看雜耍的地方麼?”鄂烏拉心裡暗自不忿的想著。
“各位叔叔、伯伯、爺爺,你們也知道大帝他前線告急,需要新兵。”哥木韃泰微笑的說著,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他。
“兵,沒有;命,一條。叫老子用部落兒郎的性命去填那無底洞,除非我死了。你老子的使者來要兵都沒要到,你一個十來歲的娃娃又能如何?”鄂烏拉很是不耐煩的高聲喊著。
“是啊,是啊,再打下去,我們部落就沒男人啦。”此言一出,那群頭人全部開始起鬨。
只有蕭瑟部落的夜凌空沒說話,他還閉著雙眼在養神。
“哦,鄂烏拉,鄂爺爺。”哥木韃泰站了起來,他的小身子慢慢的朝鄂烏拉走去。
“是老子我,怎麼?”鄂烏拉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既然起了這個頭,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撐下去。
“怎麼會給一個十來歲的娃娃鎮住呢?怎麼可能!”鄂烏拉心裡如是想著。
“沒什麼,小子代父親請求您,南國是外敵,您怎麼能這樣做呢?”哥木韃泰怯怯的走到鄂烏拉身邊,他的大眼睛噙滿了淚花,有點委屈,有點失落的躬身說著。
“哼,我猖野部此役戰死兩萬健兒,老子心都在滴血,還叫我送我的兒郎上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鄂烏拉看著哥木韃泰委屈的樣子,有點不屑,娃娃就是娃娃,三兩句就哭了,真沒出息。
於是,他提高了他的音調,昂首挺胸的高聲叫囂。
“那,你就去死吧。”陡變突生,哥木韃泰暴起一躍,他將一把鋒利的匕首準確插入了鄂烏拉的心臟。
“你,你!”鄂烏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小娃娃,他怎麼可能這麼做?他才十二歲啊,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心機,這麼狠的心腸。
沒人給鄂烏拉答案,帳內頓時鴉雀無聲,他倒在了他的座椅上,臨死時看見了被他撒了幾滴血在臉上的夜凌空。
“蠢貨!”這是他聽到的最後兩個字,緩緩擦著臉上血跡的夜凌空神色很是不悅,語氣漠然,略帶譏諷。
“韃泰殿下,你這是何意?”頭人們愣了片刻,不約而同的起身,整齊劃一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刀,警惕的看著哥木韃泰,卻沒人敢上前對他怎麼樣。
場面異常的詭異,二十多個成年人對一個十二歲的少年拔刀相向,還警惕的看著少年的行動,還有一個擦完了血繼續閉目養神的人。
“怎麼辦,怎麼辦,我殺人了,怎麼辦?”突然,哥木韃泰坐在地上哭了,周圍的刀槍全被他無視了,他肆無忌憚的大聲哭鬧,二十多個頭人拿著刀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覷。
“好辦,一切等大帝回來再說,他一定會給我們主持公道的。在下部落還有點事,先行告退了。”這時,一直閉目養神的夜凌空站起身緩緩說出這麼段話,然後大步離去。
“對,叫大帝主持公道!”頭人們紛紛借坡下驢,收回佩刀警惕的離去,只留下了還在大聲哭鬧的哥木韃泰和已經冰冷的鄂烏拉。
“哼,關鍵時候給我父親下絆子,找死,你們統統要死。”確定頭人們都走光了後,哥木韃泰不哭鬧了,站起身狠狠的咒罵著。
“殺一個頭人,能解決什麼問題?”這時,有個人折了回來,正是蕭瑟部頭人夜凌空。
“你,你想怎樣?”哥木韃泰又一屁股坐下去哭鬧起來。
夜凌空擺擺手,不管他的哭鬧,他和顏悅色的道:“韃泰殿下,不要裝了!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