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面前韓書涯的笑臉,韓傾歌的面上木然,心中卻波濤洶湧。
韓書涯大概是猜出了什麼,又大概不一定,可是他如此說,
便替代了在韓書涯的心裡面,自個是他的家人。
家人嗎?除去…母親和雲遙此外的,家人?
他的臉仍然是帶著稚嫩和青澀的,可是他的神色,
原來是沉穩堅定,柔和又蘊含著不可抵抗的溫暖。
那秀氣的眉眼中面,透出的是韓傾歌從未在除去夢娘和雲遙此外的人身上所體會到的安穩。
好似有天大的事,都有如此一個兄長替她扛起來。
韓傾歌忍不住有些驚慌,更多的則是迷茫。
然而韓書涯果然是非常的機智,在她還沒有變神色之前,
就已然淺笑著回身,繞著小花園走向了另外一條路。
沒有留給她半分回駁和質疑的時機,同樣的,是留給她思考和猜測的時機。
這樣想下去,哪怕韓傾歌的心中有著再多的猜測,心中必然會隱隱約約的藏著一份相信。
只要她肯相信,他便會如自個說的的那般,很好護著自個這個惟一的妹妹。
孃親懦弱,老太君苦處太多、顧慮太多,日後誰能佔得上風誰也不敢下定論。
更則老太君年齡畢竟大了,而且顧慮的也過於周全,
與邵姨太的爭鬥哪怕現今已經全面壓制住了,日後是很難繼續如此下去的。
再則…最重要的還是洛老爺
如果日後萬一出了什麼事,大太太是沒有任何方法護著的住韓傾歌的,
那麼就只有他這個做兄長的才能護住自個的妹妹了。
雖說他到時也不定就能做得出什麼,
大概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可是有些事,他不得不做。
正如他天生就是韓傾歌的兄長,那末他就天生該護著自個的妹妹。
的確,正如韓書涯所設想的那般,在現今韓傾歌的心中,正是如此的。
一大半是猜測,而藏在心裡的,則是連自個也不甚瞭解的相信。
那一份聲音告知她,韓書涯說的的每一個字全是出自由衷。
然而面朝這一份由衷,韓傾歌遲疑了。
她無法明白,韓書涯的此份由衷是出自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