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傾歌作為大太太的女兒,同大太太一樣的個性是極其當然的。
更不需說,那四小姐同自家小姐是同出一脈,偏又死的那樣悽慘,
看到夢娘現今的樣子為此感懷倒也不會叫人覺得困惑。
陳婆子嘆了口氣,有心講出些什麼安撫的話,卻不過張了張口什麼都說不出來。
憋了半日,她只拍了拍韓傾歌的後背,
吐出一句:“夢娘現今比起以前可要好多了,
日後皈依佛門青燈常伴,比在宅子裡要清靜的多。”
話雖不抵婉轉,甚至十分直接,然而聽在韓傾歌耳中原來是極對的。
她抿唇笑了下,朝陳婆子點頭。
就算母親不認她,她是考慮母親能過得很好的。
母親不認她,難道她不能認母親嗎?
不論怎麼說,她全是母親的女兒,從生到死、由死入生,一直都變不了的。
之前她還心想,如果雲遙一生就這樣痴傻下去,她是要很好的替雲遙謀一個出路的。
雲遙痴傻,可不是也不認她了嗎?
既然雲遙如此,那末母親亦是如此的。
只要在她心中,瞭解誰是最重要的就充足了。
如此心想,心中的惆悵便釋然了許多,眼光明亮了起來。
她朝那方小池,望向羅蘭:“羅蘭,你瞧這池子裡可有魚?
若是有的話,咱們找幾個人把魚撈出來好不佳?”
孩兒心性跳脫,上一時憂愁下一時破涕為笑是再正常只是的了,
羅蘭和陳婆子見得多了,也沒將她突兀的轉變放於心上。
羅蘭還在慶幸小姐的主意不在夢娘身上了,
大笑拍手:“小姐這主意真好,我去找幾個過來,咱們把魚撈上來就地烤了,也算作吃野味了!”
陳婆子鬱悶,考慮出聲呵斥羅蘭,小姐年齡小,偏她也隨著不著調了。
可她還沒出聲,便聽得院門前傳進一個聲音。
“我這小佛堂裡也就這一方池塘,裡面養的全是施主們專門帶給放養的生靈。”
大家回頭看去,那道長站在院門前,
兩手合十,頌了一聲佛:“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還請諸位放這些水生之物一條生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