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傾歌再探出頭來之時,便只瞅見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在那個身影從院門前隱沒了之後,韓傾歌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裡面的人似乎十分興奮,聽到有人進來了,
躺在榻上閉入眼也從來沒看是誰便叫喊了起來:
“你給我滾出去!你殺了我還要乾脆一些!”
韓傾歌慢慢走近,眼光中含著十分複雜的心緒,
她盯著榻上的女人,微微的喊了一聲:“風岸,是我。”
那榻上的女人身子陡然僵硬,不敢置信的睜開眼眸望向韓傾歌,
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她這時十分的瘦弱,面黃肌瘦,秀髮亂糟糟的披散在枕上,哪裡還有半分以往那大婢女的形狀?
她眼光中滿是淚水,那枯瘦的手牢牢地抓著身下的褥子,
好半天才回了神,困難的吐出一句:“姑…娘?”
看到她這個樣子,韓傾歌的心中也有些不忍。
她後來仔細的想過,於風岸這個人她的確是不熟識,
可是上一世她會為了老太君這個主子毅然決然的放棄自個如花的生命,
這便已經替代了她是個忠貞的人。
不管以前如何、以後如何,只要她的人性子未改,那這個人便能為她所用。
更不需說,她重活了之後的這一生,風岸也並沒有作出過背棄她的事。
的確,因為月舒,她於身旁的婢女們都抱著猜測的主意,
不會去輕易相信她們。
不論她們是真的忠誠還是假的忠誠,她都抱著冷眼旁觀的立場去看。
可是她忘了一件事,若她一直如此,那真正的忠誠又從何來?
現今陡然出現在風岸的眼前的確是一件冒險的事,
畢竟這並不符合一直以來她體現出來的樣子,更不符合一個四歲孩童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