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答道:“小姐莫著急,下人不是當心眼的人,小姐的意思下人心中清楚。”
她拿起兩件衣衫,回回身來:“小姐您挑挑,夜間要穿哪一件?”
韓傾歌細細觀察她的神態,聲音細弱的求教:“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嗎?”
瞅見羅蘭笑著搖頭,她的面上出現了明媚的淺笑,
朝右邊的衣衫興高采烈的答道:“就要這件,這件衣衫的料子我跟兄長都有。”
陳婆子站在一邊面無神態的啟齒:“小姐,選好衣衫便該吃藥了。”
聽到此話,韓傾歌頓時哭喪著臉,
僵硬的側過身子,不幸巴巴的看了一眼羅蘭,倒是把羅蘭看樂了。
可是陳婆子卻半分沒有同情她的意思,
直到她把所有的藥湯喝的一乾二淨,面上才顯出了一丁點笑意。
思來想去,韓傾歌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去韓書涯的院裡吃這一頓飯。
夜間給雲遙的接風宴上人太多,縱使會面了也說不上話。
日後在府裡總是有會面時機的,反倒不如去看看韓書涯到底想對她說什麼。
要不是想同她單獨談談,韓書涯又怎會突然說到請她去院裡的話呢?
錦州春日裡的夜間仍然風寒露重,雪迎被韓傾歌留下了院裡,
同來的只有陳婆子和羅蘭,以及提燈探路的婢女嬤嬤。
她在路中一直在想,韓書涯喚她來到底是要說什麼,以至於到了屋子裡面仍然是木木的。
直到他屋子裡的大婢女迎春走出來講話之時,韓傾歌剛才回了神。
迎春笑著踏上來:“小姐可算過來了,飯食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小姐上桌呢。”
她立場落落大方,面上帶著暖人的笑意,這即是老太君送與韓書涯的那一個了。
一看到她,韓傾歌便情不自禁的憶起了風岸。
她比風岸要大上幾歲,也比韓書涯要大,日後大概是要收入他房內做通房的。
有著少年時的情誼,日後當上姨太生個一子半女的,便算得上是這些婢女們最好的出路了。
進了屋子,便有一道藥味縈繞鼻端,這是韓書涯長期服藥招致的。
雖說日日通風,可久病臥床,那藥味早已經深入體內,消除不去了。
正如韓傾歌自個一般,那藥味更淡些,卻也仍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