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留著那些人,就是想瞅瞅她們之間到底誰是眼線。”
“眼線?”大太太遲疑道:“這院裡照顧在身旁的人,全是知根知底的,孃親是不是…”
“你怎就這般糊塗!”
老太君起得用力一拍桌案,大聲怒斥,
動靜之大,驚得大太太立刻住了嘴。
拍完桌子,瞧著大太太一副鵪鶉似的樣子,
她忍不住覺得有些疲累。
軟軟的倚靠在背枕上,安撫的拍了拍韓傾歌的背,怕她也被方才自己的怒氣給嚇到了。
聲音放緩,垂眼不去看大太太。
“我知道,大兒媳婦婦你是個菩薩心腸,不說這韓府,
即是在整個錦州,你的善心都數一數二。
不過善良歸善良,可不能缺了心眼!該懂的,
你若是一竅不通,日後你拿什麼來教煙姑娘?莫不是要她日後嫁了人,也如你這般?”
大太太羞慚得低下頭:“媳婦知道了。”
這樣一個純善的女子,讓老太君罵也罵不得,
氣也氣不起。
心裡憋著一團火,怒其不爭,
卻無法讓她學會如何為人處世。
不論怎麼教,這兒媳婦婦始終改不掉自己的脾性,
只要有人來求,還是會心軟,出了事也不清楚害她的是誰。
哪怕知道了,
只怕人家稍微做作一番,她馬上又得原諒。
想到這些,老太君忍不住有些頭疼。
這偌大的韓府,竟有個如此軟弱的當家主母!
也怪不得自家大兒子不愛去她房裡,
更怪不得那邵姨太一來便能手握大權,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