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隊伍前面。
踏踏踏。
首先聽到的是緩步的馬蹄聲。
一名身披亮面碎甲,臉上帶著汙血的軍官走在最前面,他身後跟著計程車兵,一個個都沉著臉,面色陰翳。
隊伍很短。
很快就輪到了第二隊,領頭的軍官正是常隨安,與昨日不同的是,他的白披風上,幾乎快被汙血浸透。
杜淮山本想跟他打個招呼。
可常隨安彷彿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只一直盯著馬頸上的鬃毛,誰也沒有理會。
倒是一名單眼皮的女兵,跟他產生了對視。
是嚴小曼。
杜淮山本打算禮貌微笑一下,可下一秒,他便看到對方右手肘處包紮的紗布。
紗布上,被鮮血浸透的深紅色,顯得格外刺眼。
因為,手肘下,是空的!
看到杜淮山的嚴小曼,那雙單眼皮不知怎麼,竟抖了一下,但很快別過頭,學著常隨安,一樣低頭盯著馬頸上的鬃毛,沒有再看回來。
她身後的二排士兵們,下場也都不怎麼好。
一個個纏著繃帶,不是頭破血流,就是斷手斷腳,發訊號彈的老劉,更是躺在拖車裡,瞪著眼珠子,不斷向外咳血。
誰能想到,杜淮山在林子裡見他們的第一面,是那麼得意氣風發。
怎麼會這樣。
看來昨晚三排發射的那枚紅色訊號彈,是遇到大事兒了!!
沒等騎兵走完。
新屯車的這些百姓就一股腦兒地擠向後方的運輸車,一邊擠,還一邊喊著各種名字,估計都是他們的親人,有的喊著喊著,還哭了。
可從運兵車上下來的,只有三個人。
剩餘的,都是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