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杜淮山的第一要務,是儘快離開這片林子,找到人或城鎮。
天色越來越暗,太陽落山前再走不出,除了要面對寒冷低溫,蛇蟲猛獸,更要時刻提防像四角怪物這種恐怖存在!
他算是弄明白了。
之前爬出來的屍堆戰場,罪魁禍首,就是他腦內這傢伙。
按士兵屍體數量算,那至少是一整支連隊。
也就是說。
他能僥倖殺掉怪物,是撿了人家的大漏。
沒有士兵們拼命犧牲,斷掉怪物一腿一臂,砍至殘血,杜淮山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希望!
所以,對於這半個救命恩人們,他只能盡力幫助整理一下屍體儀容,順便將剩下的腿甲、臂甲一併扒下,又多拿一把軍刀及子彈備用。
他現在身體受怪物強化加成,比之前壯了不少,全套甲冑三十餘斤壓在身上也能承受。
深深對最後兩名戰死計程車兵鞠了一躬後。
再起身,杜淮山眼中充滿堅定,一手掌刀,一手持槍,頭也不回地向車軸印方向,繼續走去。
碎雪飛舞飄蕩,在蒼茫的野草地上裹了薄薄一層。
袼褙鞋底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杜淮山看到前面的銀色反光,目光一怔,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是一片水窪。
剛戰鬥完,又拖著一身輜重走了小半個時辰,確實有些口乾舌燥,印象裡,好像刷過“雪會越吃越渴”的影片,所以他也不敢去舔那些葉子上的白霜。
小心地在附近守了一會兒。
確認沒有危險後,杜淮山才走到水窪前。
水很清澈,一眼就能望到底,鏡面般的窪面,對映著一名滿身血汙,身穿甲冑的少年,一米七的個頭,身材勻稱,五官很正。
杜淮山挑了下眉毛。
一股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冷厲,從眼神中射出,足以令人脊樑骨發麻。
這不是他在耍酷,而是水面中顯示他瞳孔竟呈黑紅色,有些像《火影忍者》中的寫輪眼。
他並不認為這是少年天生的。
是那場幻覺,還是融合四角怪物變異留下的?
杜淮山不敢確定,他捧起一窪水,小口抿了一下,冰涼的雪水順著喉嚨入胃,有股說不出的清涼感。
飲飽後,他正想洗把臉,弄掉血汙。
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