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冽風襲來,激得杜淮山耳朵下意識蠕動了下,因為他聽到了打鬥的聲音!
在右前方!
遲疑片刻,他還是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運氣好了,也許會就此得救,就算運氣不好,也能從中獲取一些有用的情報資訊。
杜淮山步伐放得特別輕。
這裡不比原來的世界,隨時都可能沒命,他必須小心謹慎,何況他正在向危險中心靠近。
幾十米後,未等發現目標,他就再次聞到了血腥味。
打鬥的聲音好像也停了。
杜淮山頓感不妙,連忙貓著腰,藉著茂盛的灌叢做掩護,向前方的空地不斷接近,找到一棵樹幹做掩體後,他慢慢探出半個眼睛。
卻見前方的野草地一片狼藉,斷裂的灌叢樹枝,四處迸濺著鮮血和碎肉,一具同樣穿著土黃色軍裝計程車兵屍體,掛在樹上,被樹枝貫穿胸口,下身卻被攔腰斬斷,白花花的腸子連串掛下來,搭在地上。
但下一秒,眼前的一幕,足以令他心臟驟停!
那是一隻通體腐爛漆黑的野獸,正壓在另一名士兵的身上啃食,體型比重型夏爾馬還大一整圈兒,屍首在它面前,就如一隻雞崽兒似的,被肆意擺弄,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驀地,它忽然停止了進食,猛地抬起頭,四根鐮刀般的尖角怖如惡魔,一把明晃晃的軍刀,從左眼眶貫穿頭顱,臉皮被削掉了大半,露出森森白骨,獠牙上,還掛著士兵血肉的殘渣!
像是有透視能力一樣。
只一個瞬間,它就鎖定了樹後,晃晃悠悠站起身,竟是長著有蹄類四肢,人類胸軀,四角山羊頭的怪物。
粗暴的肌肉上,佈滿了各種傷痕,腹腔剮爛,左前蹄和手臂,均已被斬斷,僅存的右臂還剩三根手指,手術刀般的指甲,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杜淮山如同掉進了冰窖,猛地打了個冷顫。
是血,他忽略了自己剛從屍堆中爬出來,身上有濃重的血腥味兒。
他使勁擰了把大腿,饒是他膽子再大,也未曾見識過這種場面。
這到底是人馬?人羊?還是他媽的人馬羊??
恐懼上升到了極致,合著被掐的疼痛,反倒是變成了一股歇斯底里的怒氣,他要活!!
三年訓練,一年實戰積累下的戰鬥經驗,令杜淮山瞬間咬準時機,架起馬步槍,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砰!
爆裂的火藥轟鳴在他耳旁炸開,即使有厚重的布面甲壓著,肩部仍舊感覺到了從槍托傳遞過來的頓力,好在怪物體型夠大,加上距離較近,這第一槍,竟僥倖命中了。
子彈打進了它漆黑腐爛的腹部,噗呲一聲濺起大團血肉,可這怪物只是趔趄兩步,似毫無感觸一樣,咧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變了形的銅彈頭就被肉芽推擠出體外,啪嗒,掉在了蹄下士兵的屍體上。
???
來不及思考,“鏘”一聲,軍刀離鞘。
杜淮山瞬間完成了冷熱武器切換,而怪物已向前壓身,僅剩的三蹄仍爆發出了不俗的速度,氣勢洶洶般衝撞過來!
雙方的距離急劇縮短。
他兩腿迅速分開站架,雙手持刀,伸臂內旋上舉,刀尖下垂,刀背沿左肩貼背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