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鈺莫名其妙的衝劉素娥發脾氣,劉素娥一上午的好心情,都被整沒了。印象中的趙宗鈺衝她發脾氣的次數並不多,偶爾那麼幾次,也僅是充滿了幽怨情緒,多數是抱怨她在他身上花的心思不夠多,或是吃味。
而此番莫名其妙的衝她發脾氣,看他那吃人的眼神,憤怒的表情,好似她犯了天大的錯誤。
見趙宗鈺怒氣衝衝的樣子,劉素娥同他說話時,並不敢直視他。趙宗鈺把九五之尊的王者氣魄,發揮到極致,令劉素娥有些害怕。
看著眼前的女人,被他驚嚇的猶如受驚地小鹿般,趙宗鈺心情舒暢,卻有些心軟,不忍心讓她繼續受驚。
“朕且問你!先前朕便不看好韓文忠,倒是德妃在朕跟前一直舉薦他,說他有多能耐!如今,韓文忠六親不認,被他阿姊在朕跟前告了御狀!
韓文忠品行不端,朕還讓他任開封府尹,開封府尹這個官職是何其的重要?它不單掌管著皇庭的命案,甚至還處理皇庭以外其它郡縣的冤假錯案!
先前開封府尹一直是儲君所擔任的!如今皇族中的子弟,無人能夠擔任此職務!朕便聽從德妃的建議,任命韓文忠為開封府尹!
試問,如此品行不端的一個人,如何能夠擔任開封府尹?唉!朕失察!德妃誤朕!”同劉素娥說話間,趙宗鈺未曾消半分怒氣,甚至有些後悔聽從了劉素娥的建議,把開封府尹這個要職安排給韓文忠。
“既然如此!陛下打算如何發落韓大人?妾身以為國事和家事是兩碼事,或許韓大人有苦衷也未可知呢!”劉素娥道,先前她帶著青菊、劉言、張羈等人前往南蠻國時,路過川崎縣,恰巧碰上韓大員外病故,她動了惻隱之心,資助韓文忠一百兩銀子。
至於韓文忠家裡頭的事情,韓文忠倒是同她提到一些,若非韓月娘拿走了家裡大部分財產,僅留一座宅院給他,他也不至於四處奔波,籌韓大員外的喪葬費。
“一個連家事都處理不好的人,能處理好國事嗎?韓文忠能有什麼苦衷?都到這種份上了,德妃還替韓文忠說話!德妃從韓文忠那頭得了多少好處?需要德妃替他在朕跟前說好話?”趙宗鈺冷笑道。
韓文忠任職開封府尹以來雖沒出什麼差錯,但政績上亦平平,沒有什麼突出過人的地方。對此,他倒也沒說什麼,畢竟是劉素娥推薦給他的!
可韓文忠卻觸犯了他的底線,德行上不行,他把開封府交到韓文忠的手中,心裡頭腸子都悔青了,不牽怒到劉素娥頭上,那是不可能的!
若非劉素娥是他寵妃,他才不會耐著性子,同她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陛下明鑑!妾身向陛下舉薦韓大人,絕無半點私心,亦無收取韓大人分毫好處費!敢問陛下,朝中的文武百官,乃至王公貴族自己後宅中的事情,是否都理得清?”劉素娥反問道,朝中的文武百官乃至王公貴族,誰的家中後院沒有些事情?
這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只要沒有傷害到趙宗鈺的利益,沒有觸犯大順王朝的律法,又有誰會去搭理這些理不清楚的事情呢?
“朕同德妃說的是韓文忠六親不認的事情,德妃同朕提後宅的事情做什麼呢?”趙宗鈺不悅道,劉素娥的一番話,明顯是同他偷換概念的。
這王公貴族,文武百官後院的事情,若非同他沾親帶故,非要他出面協調的。只要不傷害皇族利益,觸犯大順王朝的律法,基本上都是各掃自己屋前雪,他才不會沒事瞎操這份心呢!
“韓大人同他姐姐有隔閡,不認她姐姐是否觸犯大順王朝的律法?”劉素娥道,她心裡暗笑趙宗鈺操心過頭了,這種姐弟不和的事情,整個大順王國比比皆是,趙宗鈺身為大順王國的帝王,可都理得清?
“除了不認父母,不贍養者……”趙宗鈺呢喃道,他發現自己貌似掉進劉素娥的圈套中了……
“這就對了!這年頭誰家裡還沒有些,糟心的事情!先前二舅舅一家人,欺負妾身,如今前來皇庭尋求妾身幫助,妾身不也好生安頓了他們一家人?”劉素娥道,她想用自己的家務事,提醒趙宗鈺,家家都有些難以處理的事情。
“愛妃所言倒是有幾分道理,朕真是被氣糊塗了!”趙宗鈺道,劉素娥的一番話,讓他瞬間豁然開朗,韓文忠不認韓月娘一事,不管怎麼放大,都還是他家務事,人家不跟她阿姐來往,他瞎操心什麼呢?
“妾身頭有些暈……”劉素娥說話間,看起來有些不大自然。
“愛妃!你這是怎麼啦?哪裡不舒服呢?”趙宗鈺見劉素娥,站在跟前同他說話,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他瞬間心慌了起來,慌忙上前把劉素娥攬在懷中,深怕她摔倒了。
“妾身也不知道為何,就是突然覺得有些暈,手腳乏力……”劉素娥道。
“柳愛卿!”趙宗鈺著急道。
“陛下!有何要事需要臣效勞的?”柳公公聽到趙宗鈺喚他,慌忙進來正殿,俯身問道。
“有勞愛卿前往太醫院,喚程御醫前來宸福宮一趟。”趙宗鈺道,見劉素娥身子不適,他瞬間心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