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羈、劉言二人,仔細的核對了修建金魚橋支出賬目後,並沒有發現其它異常的地方。金魚橋竣工後,秦儉可是親自帶人來核驗的,他當時核驗金魚橋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那石蠟若是在烈日下暴曬,是很容易被人給發現的。從石蠟的成色來判斷,那金魚橋上的石蠟,分明是雨後刷上去的。
如此一來,倒是可以排除修建金魚橋那一波成員。可宮中的物品是由內務府的人負責採購,然後再按照規定分配出去的。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前來內務府,領取物品的!
而金魚橋長度將近二十米,若是要在上面刷石蠟的話,恐怕需要石蠟的數量也不少吧?若不是內務府中的人,暗中相助的話,誰有這能耐把如此數量龐大的石蠟,帶進宮裡頭來呢?
且不說,宮裡頭的各個路口,都有護衛守著,進出宮門的人,都要經過嚴格的盤查,就這石蠟,正常情況下,宮人們並不會刻意採購石蠟!對他們來說,石蠟的用途並不大!
這麼理解的話,貌似暗中在金魚橋上動手腳的人,同內務府的人,還脫不了干係呢!身為內務府總管的秦儉一陣頭疼呢!
更何況,金魚橋的背面,被白蟻啃食的腐朽不堪,只要一天不能調查出,是誰偷偷的把白蟻放進金魚橋中,金魚橋中白蟻一事,內務府得妥妥的把這鍋給背了!
“秦總管!在宮裡頭,這石蠟的採購,也僅有內務府有這許可權。你能否仔細回憶一下,平日購買石蠟,都是做何用途?量多少?
只要這案子一天不破,咱們幾個都得提心吊膽的,況且,時間拖的越久,越難以還原真相,到時候,內務府也難咎其責啦!”張羈道,金魚橋若是脫離了內務府,便顯得有些大海撈針,查起來必然困難重重。
或許內務府的人,並沒有存心在金魚橋設陷阱,但不保證不被有心人所利用。因此,思來想去的,張羈便刻意拉上內務府。
“這……”秦儉一時語塞,不管是石蠟還是白蟻,內務府都是最大嫌疑物件,很難排除合理懷疑。
“既然內務府不能夠完全排除嫌疑,秦總管何不查下石蠟的賬目,以及建造石橋期間,都有哪些人在場,是否出現特別的人,特別的事?”張羈建議道,內務府的總管,雖不及趙宗鈺身邊的紅人柳公公,但也開罪不起。
張羈在秦儉跟前並沒有得理不饒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而是換一種方式提醒秦儉。
“張都尉言之有理,咱家倒是疏忽了!”秦儉道,經過張羈的指點後,秦儉命人搬來採購石蠟和領取情況的賬本。
仔細核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他便一臉自信的把賬本丟給張羈:“張都尉!咱家仔細的核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煩請張都尉確認!”
張羈等的就是這句話,畢竟秦儉僅是管理內務府的公公,能夠把內務府打理妥當,就已經很不錯了。怎麼可能從賬本中看出問題來呢?
“這賬本中記錄的每一項都是真實的?”張羈一臉嚴肅的問道,賬本記載的真實性,關係到案子的進展,他又怎敢掉以輕心呢?
“自然是真實的!咱家替皇上辦事!哪敢胡來呢!掌管內務府這麼多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秦儉道,此時,張羈提出來的問題,讓人聽起來不大舒服。但秦儉心裡明白,張羈並非有意刁難他,而是事出有因,無奈之舉!
“那就好!我方才看了一遍賬本,發現石蠟基本上都被御膳房的給領了!只是不知御膳房那頭,為何要如此數量龐大的石蠟?”張羈瞪大眼睛問道,儘管有些食品需要石蠟作為保鮮劑,但也不需要如此大的量吧?
“這……咱家倒是疏忽了!若是要查清石蠟的用途,只怕還得辛苦張都尉、劉統領二人跑一趟御膳房,瞭解個清楚。”本來秦儉心裡還擔心著,賬本出問題了。聽完張羈的話,心裡瞬間鬆了一口氣。既然御膳房那頭也有問題,那麼把責任踢到御膳房那頭,不就結了?
“御膳房那頭自然是要去的!只是金魚橋剛竣工一個月左右,怎麼會有那許多白蟻,難不成採購過來建造橋樑的木材有白蟻?”張羈道,根據金魚橋兩岸的水土來看,附近不可能有白蟻的。
若是金魚橋建造年代久遠,裡頭有白蟻,還比較解釋的通。可這金魚橋才建成一個月左右,橋面底部有白蟻,就有些令人費解了!
“咱家敢用項上人頭保證,建造金魚橋的木材,都是精挑細選,嚴格把關過的,裡頭斷然不會有白蟻!”秦儉道,別的不痛不癢的小鍋,他倒是可以背一背,建造金魚橋木材裡頭的白蟻,他才不敢隨便背下這個鍋。
“那裡頭的白蟻……”劉言故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那白蟻可是淡黃褐色黃肢散白蟻,身上並沒有翅膀,只怕不是從哪裡成群結隊的飛過來吧?
“木材裡頭的白蟻,咱家真的不大清楚,或許是有人刻意放的吧?”秦儉道,此時,他頭也是嗡嗡作響呢!
“除了內務府的人出入宮門自由,其他的,咱們護衛營的人,可都仔細盤查,一一過問呢!況且,這金魚橋距離福寧殿和宸福宮最近!一直都有侍衛在周圍巡邏,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的!”劉言直接否認了秦儉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