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容臉上哭哭啼啼地躲在趙宗鈺的懷中,心裡甚是得意。滿心歡喜的期待著,趙宗鈺替她討回“公道”,如嫣長公主的一番話,她並不敢接。在趙宗鈺懷中,猶如一隻溫順的羔羊。
在劉素娥跟前,趙宗鈺時刻都保持著帝王良好的形象,而陳麗容完全不顧場合的往他懷裡鑽,令他在劉素娥跟前形象盡毀不說,還在宮裡頭丟了臉。
況且如嫣長公主得理不饒人的同時,嘴巴可不是一般地毒辣,此時把他損得體無完膚不說,還讓他下不了臺,若是不把陳麗容推開的話,還真不知道要被如嫣長公主笑話到什麼時候。
好在他心愛的德妃識大體,站出來替他說話,並沒有甩臉色給他看,算是儲存他面子。
陳麗容似乎並沒有明白眼前的厲害關係,一味地把趙宗鈺當成了救命稻草。她並沒有理解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趙宗鈺是她的夫君,更是大順王朝的帝王!作為他的妻子,在家裡頭怎麼任性都成,在外頭一定要給足他面子! 她這樣不分場合的,註定是要被拋棄的!
“長公主怒氣衝衝地指責朕,到底所為何事?或是朕做錯了什麼事?”趙宗鈺道,如嫣長公主雖是他皇姐,但他是大順王朝的帝王,被她指著鼻子罵,臉上能夠掛得住才怪!
“陛下為何不問下陳美人,在御花園的涼亭中,都做了哪些蠢事!”既然已經鬧到了趙宗鈺跟前,如嫣長公主便沒有想著讓陳麗容好過。陳麗容心裡篤定趙宗鈺能夠護著她,那她便要讓陳麗容先嚐下身敗名裂的下場。
在宮中生活了這麼久,如嫣長公主又豈能不知,她這位弟弟眼裡容不下沙子?陳麗容做出如此出閣的事情,趙宗鈺能夠容忍才怪!
“御花園的涼亭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嫣長公主語中,帶了幾分冷氣,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的話語。
趙宗鈺從如嫣長公主的語中,也略微猜到幾分。只是陳麗容在他跟前,未親自承認,他也不便發怒。
雅思公主小寢室中擠了這麼幾個人,周圍的空氣都開始熱了起來,劉素娥照顧雅思公主之餘,覺得空氣有些悶。便對趙宗鈺說道:“小公主病了,不驚嚇!涼亭中的事情,陛下可同長公主去宣政殿後,再瞭解一番。”
“愛妃所極是!朕倒是疏忽了!”趙宗鈺道,此時,他也覺得在雅思公主的小寢室中,處理這些少兒不宜的事情,會帶偏了小公主。
“既然如此!如嫣失禮了!懇請陛下一同前往宣政殿一趟!”劉素娥不動聲色地下了逐客令,不禁令如嫣長公主高看了幾眼,心中越來越佩服劉素娥的智慧。
宸福宮畢竟是劉素娥的寢宮,只因趙宗鈺在場,她一時著急,把宸福宮當成了公堂,且不說對劉素娥是否公平,就她的行為便已經越界了,對劉素娥貌似不大尊重吧?
況且今日之事,有些少兒不宜,當著雅思公主的面,讓聖上調查陳麗容一事,她似乎過於自私了些!
在劉素娥跟前,陳麗容僅是四品美人,涼亭一事,整個經過她心裡有數。此時,自是不敢耍橫,怕趙宗鈺惱她。
見趙宗鈺帶著眾人去宣政殿,她便低著頭,一聲不吭的跟著去了。
待眾人離開宸福宮後,劉素娥心裡總算鬆了口氣,她下逐客令除了陳麗容一事,少兒不宜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便是:雅思公主落水,同陳麗容一事,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她想單獨問個清楚。若是她們在場的話,就沒辦法問了!
“皇兒乖!一會兒程御醫便會過來替皇兒診療,額頭上的溫毛巾先敷著,就不會那麼難受。”雅思公主身子不舒服,劉素娥心疼之餘,不停的替她換額頭上地溫毛巾。
“阿孃!皇兒不喜歡陳美人!”雅思公主道,看著陳麗容濃妝豔抹,陰陽怪氣的樣子,雅思公主便不喜歡,況且,陳麗容總是用異樣的眼神看她,令她很不舒服。
“既然皇兒不喜歡,遠離便是!只是,有些禮節上的事情,皇兒該盡的禮節,還是要的!”劉素娥語重心長的教導道,某些時候,有些人看得挺不舒服的,可出於其它方面的考慮,還不得不笑著同人家說話。
就陳麗容這種貨色,她不喜歡,尚可不待見她。而雅思公主雖然記在她名下,可終究是小了陳麗容一輩,陳麗容是趙宗鈺的嬪妃,趙宗鈺確是雅思公主的父皇。
因此,即使心裡非常的不喜歡,該向陳麗容行禮的時候,還是要做到位。不然的話,少不得被人指著脊樑骨罵宸福宮的公主沒規矩。
“皇兒曉得!阿孃!紫月姑姑為何推皇兒進荷塘?是因為她不喜歡皇兒嗎?”雅思公主天真的問道,她以為紫月不喜歡她,才會把她推進荷塘。
其實,紫月推雅思公主進荷塘,豈止表面上不喜歡這麼簡單?這背後的權利鬥爭,豈非雅思公主一個小兒所能夠看得懂的!
這其間厲害關係,劉素娥見雅思公主年紀尚小,並沒有同她過多解釋。而是委婉的同她解釋道:“帝王家並非普通百姓家,你父皇嬪妃眾多,是不可能每個嬪妃都關心過去的!皇兒生在帝王家,又怎麼能夠做到讓每個人都喜歡你呢?”
“阿孃說的有理!阿爹來宸福宮的次數,倒是不少。”雅思公主笑道,同母妃閒聊間,她倒發現好了不少,額頭似乎也沒那麼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