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留步。”
“林公子……。”
林閒先前還要商量做大生意,現在起身就要走,一定有原因。
林閒被幾雙蒼老的手抓住肩膀,手腕和喉嚨,硬生生被拉回來。
傅友德眼中含淚:“林公子,我們都是粗人,若是有得罪你的地方,請你不要往心裡去。”
王弼抓住藍玉:“林公子,你是不是覺得藍……王藍心中沒有尊卑之分?”
“我現在就替你踹兩腳。”
林閒連忙張嘴:“別,千萬別。”
“千萬別踹王藍老先生的屁股。”
王弼抬腿就踹,連踹三腳,踹到第三腳的時候,林閒才站起來拉住王弼:“先生留力。”
王弼這才停下來,手指著藍玉的腦門:“林公子,這傢伙就是狂,就該治治他的狂。”
藍玉心裡委屈至極,在鬧市當中被踹和在宮中打板子完全兩種感覺。
堂堂國公被當街踹屁股,周圍的百姓都在看著,他可是曾經統領四十萬大軍北上的主帥。
林閒終於穩穩當當的坐在樹樁上,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做生意永遠只能有一個頭,只能聽一個人的。”
林閒雙手捂胸口:“其實我剛剛是很失望的,你們去林府偷東西,是我救了你們,也是我給你們飯吃。”
“你們是中的某個人是怎樣對我的?”
咚咚咚!
林閒手攥拳忽然用力砸向自己:“心痛,我心痛啊!烏鴉反哺羊羔尚知跪乳父母,你們這些餓了肚子,無家可歸的人。”
“我保下你們的命,給你們飯吃,你們是怎樣對我的?”
藍玉被林閒說的面紅耳赤,哪怕是被錦衣衛抓到詔獄,上大刑伺候,他都沒有如此難受過。
林閒看到藍玉面無表情,凝重的表情瞬間消散,對藍玉報以微笑:“沒說你,王藍老先生。”
藍玉聽見林閒說不是在說他,心又暖起來,目光灼灼。
林閒站起來,指著身下的樹樁:“人心最難測,人心也最複雜。我恨吶,為什麼這裡會有半截木樁,為什麼我不是跟你們一同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