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的像哭一樣的問:“家?哪裡是我家呀,如果我父母真的在這裡的話,那這裡就是我的家。”
聽到我自暴自棄的話,李雲哲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逼迫我看向他,而當我對上他的眼睛的時候,他卻馬上避開了視線。像在安慰又像恐嚇似的說:“不管你承不承認,事實就是這樣,逃避現實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雖然我知道,我所遭遇的這一切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但我還是故意問到:“你懂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樣的話,你是我嗎?你懂得我的感覺嗎?”最後幾句話,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
而被我一陣咆哮之後,他鬆開了抓著我的手,我想:這就對了,都離開吧,我的身邊不需要任何人。
正當我陷入傷感的時候,他直接兩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提了起來。我厭煩的甩開他的手,質問道:“你算什麼來管我的事情,作為秘書你也管的太多了。”
沒想到李雲哲直接拒絕道“我不是你的秘書。”
我冷笑著強撐站起身來,一步步的向他走近:“那你是管家?保鏢?司機?還是殺手?誰給你的權利來插手我的事情。”
李雲哲又回到了那副冷漠的樣子,後退了一步,畢恭畢敬的回答:“趙哲熙先生僱傭我處理趙氏企業的危機,而二小姐您就是目前趙氏最大的危機,趙明信先生去世後您將成為趙氏最大的股東,但是看您現在的狀態,估計無法勝任。”
再次聽到二小姐的稱呼,我氣不打一處來:“不要叫我二小姐,我從來都不是什麼二小姐。”
李雲哲卻冷笑了一下,補充到:“您現在還未成年,馬上就會被趙哲熙先生收養,趙先生的大兒子比你大7歲,二兒子比你小10歲,你肯定是二小姐了。”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李雲哲一次說了這麼多話,他殘酷的把現實和我將要面臨的處境放在我面前,我才發現,一向自認為清醒自持的自己此時卻也開始了自欺欺人,並將自己的悲傷和憤怒全都發洩在了一個陌生人的身上。
“所以呢?趙哲熙派你來處理掉我這個禍害?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我一步步的逼近他,直到我們之間只剩下一張薄紙的距離,他俯視著我,直直的對上我的眼睛,有些嘲笑的說。
“雖然早就知道你不聰明,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麼傻,你覺得我會和你說‘是的,你猜的沒錯,就是趙哲熙讓我殺掉你,不僅如此,就連你父母的車禍也是拜他所賜’”。感覺到他言語之間滿滿的嘲諷,我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他。
但是他的表情一絲不漏,正當我有些動搖想要往後退的時候,他卻一把抓住我,猛的把臉靠近過來,我下意識就轉過頭躲開,他笑出了聲,壓低了聲音,有些慍怒且磁性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看在你還是個孩子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但是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知道,自己找錯了發洩的物件?”
我掙扎了幾下想要往後退,他卻一直抓著我威脅說:“小丫頭,如果你覺得我是你家裡那種可以隨便撒氣的下人,那你就看錯人了,我沒有那麼好的脾氣陪你玩公主遊戲,乖乖回家吧,二小姐。”
他明顯被我的胡鬧惹怒了,咬牙切齒的叫著我“二小姐”的表情,帶著滿滿的不屑和厭惡。雖然我一直也不是什麼公主,小姐,但是從來沒有被這樣威脅過,既生氣又羞怯的想要逃離他的束縛。沒想到他抓著我肩膀的手,力氣如此之大,任我怎麼推他,在他胸前一通亂打也紋絲不動。
掙扎了一會,把僅有的力氣都耗盡了,但他卻一臉雲淡風輕像看著一隻垂死掙扎的鳥一樣。我的肚子很餓頭也很暈,這時我才想起來,回國之後大概有48小時,除了輸了一瓶鹽水之外,我沒有吃任何東西。人類生存的本能讓我冷靜下來,大口喘著粗氣,但依舊不認輸的回答:“我覺得我沒錯”。
李雲哲哼了一聲,放開了我的肩膀,我猛的後退幾步差點摔倒,還是他拉了我一把才站穩。真是丟人丟到家了,我低頭自言自語到,他看了一眼我的裙子,無奈的脫下上衣遞給我,命令到“圍上”。
我看了看自己過膝的黑色裙子,搖了搖頭“不需要,你少命令我。”說著就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我需要補充能量,我要活下去,只有這樣才能找到爸爸媽媽。
才走了幾步,低血糖造成的頭暈越來越厲害,胃裡也攪著疼,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自己彎著腰,腿發抖的走路姿態肯定很醜,可能李雲哲也是這麼想的。無暇顧及身後的人,我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走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前走。
他穿上了西裝,沒有扣扣子,才走了幾步就趕上了我,直接把我打橫了抱起來,還紳士的兩隻手握拳。一隻在我肱二頭肌附近,另一隻卡在膝蓋窩。我雖然很不爽,但是已經沒有力氣再折騰,胃疼讓我的腦門上出了一層細汗,此時我唯一的倔強就是把頭遠遠的離開他的胸口。
一直到被他當做行李似的扔到車裡的時候我都保持著清醒,李雲哲什麼都沒問就驅車向前開去,我忍著頭暈和胃疼喊到“停車,我不走。”
他頭都沒回,油門一腳踩到底,不知道要開去哪裡,就像我的命運一樣不知道要去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