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這兩天正忙活著給重孫做衣裳呢,看見她一招手:“來,坐。”
陳蘭拿起一件兒做好的:“真好看,奶奶,您說我懷的是男娃女娃?”
“肯定是男的呀。”王老太一臉的自信,“你看看老江家多少男丁!”
“我覺得也是。”陳蘭笑著摸自己的小腹。
“你呀就好好養著就行,也不要老出去了,可小心有什麼意外,也不能生氣,前三個月最容易出事。”
說起這個,陳蘭可就有話了:“我怎麼不生氣?您也不是沒看見,大房的人合起夥兒來欺負我!那個蘇嬋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過!”
王老太搖了搖頭:“奶奶也看不慣她那個勁兒,可她能幹活能賺錢,那不然大郎的學費怎麼辦?能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
陳蘭不悅道:“難道他們還真敢分家不成?”
王老太停下針線,眯起眼睛:“你大伯母肯定不敢,可你看江屹舟昨天那樣子,分明早就想了!咱們不能讓他抓了把柄懂不懂?這小子,話不多,可最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
陳蘭不說話了,大房裡,她唯獨就對江屹舟有點犯怵,也不知為什麼。
說起來自從她嫁過來,也沒見過他發脾氣,真是奇了。
晚上蘇嬋擀了麵條,用豆瓣醬肉沫和豆角丁當滷。
條件有限,不是正宗的炸醬麵,但味道也不差。
連最近天天挑嘴又孕吐的陳蘭都吃了兩碗,她更堅定了不能分家的想法。
吃過飯後,江遠恆沒有立刻回屋,而是坐在院子裡等蘇嬋忙活。
他的眼睛一直跟著她忙碌的身影移動,江屹舟靠在門邊,若有所思的看著弟弟。
“你忙完了?”
蘇嬋點點頭,坐下倒了杯水喝:“怎麼?想明白了?”
江遠恆點點頭:“我跟你學!”
蘇嬋知道他肯定會同意的,也沒太意外:“不過當做老師我可很嚴厲的,畢竟治病可是關乎性命的事。”
“會打人嗎?”江遠恆想起以前認穴位,被師父戒尺打手。
“不會。”蘇嬋抿唇一笑:“但是會罰吃窩頭!”
江遠恆嘴角一僵,那還不如打他幾下。
自從吃過蘇嬋的飯後,誰還能吃下那種粗食。
這半年來,江屹舟還是第一次看到弟弟這麼輕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