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只知道要做到宋瑩玉那樣，所需要的勇氣是她沒有的。
“離開夜郎國之前，她說希望等你降生，我能去見她一面。我去到的時候，她好像還是當初的那個少女，我們說了很多，她說希望能再回夜郎國，喝一喝那裡的竹葉青，希望能再看看天山上的雪，但是她最希望的，還是你能平安長大。”
聽著這些，衛曉曉彷彿真的見到了宋瑩玉。
“所以如果你想問的是我最後見你母親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很悲傷，我可以告訴你，那也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天。因為我們都能好好的告別，這種運氣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衛曉曉愣了愣，這麼說的話也沒有錯，不是每個人都能準備好永久的告別，像是她和爺爺。
“我明白了。”她微微一笑，“能認真的告別，的確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運氣。
永久的告別，每個人都要經歷。
真是一件憂傷的事情。
兩人靜靜的走著，好一會兒之後，衛雲久才說：“你是不是在怪我這些年從未管過你？
“先生既然知道我的來歷，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衛曉曉覺得奇怪。
在她看來衛雲久不會是會問出這種問題的人才是。
衛雲久笑了笑：“被你看出來了，我只是想找個機會說，這些年我也曾來看過你，但是對你的處境，實在是愛莫能助。”
“我理解的。”衛曉曉輕聲道。
她當然是理解的，但是對原主來說能不能理解她就不知道了。
按相國府的情況看，想要改變原主的處境，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是讓原主自己強硬起來，不過這一點比第二點都難。
第二就是帶原主離開相國府，可是以唐文華那種性格，就是讓原主死在相國府都不會讓原主離開的。
將自己的孩子給別人養，那在唐文華看來就是很沒有面子的事。
想來想去，只能說那或許就是原主的命吧。
有些人生在世上，好像生來就是受苦的。
兩人說著說著，誰都不說話了，他們的話題總是顯得沉重，一說起來心頭就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
“你母親當時給你留了話，她讓我告訴你，她很愛你。”
清風拂過，衛雲久的聲音彷彿是風從遙遠的以前帶來的。
衛曉曉笑了起來，她想要是原主聽到的話，應該會很高興。
雖然說衛雲久告訴她，她與原主只是魂魄分散了，但她潛意識裡還是覺得原主是原主，她是她。
趙陌笙好似察覺了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轉過頭來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