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樂賢見狀頓時驚得肝顫,難怪這位殿下不讓我帶上隨從,偏要大費周折從王府裡帶人過來辦事,原來這是專程奔著抄家來的啊!
但是事已致此,賊船易上難下,劉樂賢只得苦著臉懇求:“殿下,您……您辦事悠著點,可別弄出人命來。”
趙德昭大咧咧一揮手:“放心,本王只圖財不要命,要命那是你的事。”
遲建新披頭散髮站在門口,見此情形更是驚得臉都白了,顫聲質問劉樂賢:“劉公公,你這是……這是……”
劉樂賢將臉一板,冷冷道:“聖上口諭:遲建新辦事不力,言語不遜,觸犯貴人,著即刻處置了!”
話音剛落,遲建新頓時就像抽出了筋骨似的身子一軟,但沒等他身子倒在地上,兩個胳膊就被趙德昭帶來的兩個王府護衛給架住了,然後就地往門前臺階上一按,意思是要就地一頓板子打死。
趙德昭抬手阻止:“不忙,拖進去拷問一下,問清楚他府裡的田契、金珠等要緊值錢的東西都藏哪兒了,也好給咱們省點抄撿的功夫。”
兩個護衛答應一聲,隨即把軟癱得像一條死蛇似的遲建新拖進了宅中,兩人只聽趙德昭的吩咐,都將真正奉了聖諭前來辦事的劉太監視若無物。
劉樂賢苦笑了一下,向趙德昭恭恭敬敬道:“殿下,您看,老奴的口諭也傳完了,剩下的事情殿下府裡的人就能辦得了,也用不著老奴在這裡了,老奴這就先行回宮覆命?”
“劉大官兒,回宮覆命急什麼呢,我父皇這會兒應該已經休息了,你還能專門把他老人家叫醒,就為回稟這麼個小破事嗎?”
這位劉公公是今晚抄家行動的最好擋箭牌,趙德昭當然不會就這麼放他溜掉,很親熱地捉住他的胳膊往門裡拉扯。
“你還不如隨本王進去坐一會兒,看看能抄得什麼好東西,你想,這遲建新當了兩三年的內庫押班,他家裡的好東西還能少得了?”
劉樂賢既被情勢所逼,又貪圖分潤一些好處,半推半就的讓趙德昭拉進了遲宅,坐在正堂上品著香茗,傾聽著滿宅子男女僕婦的驚慌叫嚷與哭鬧。
對於如此情形,劉樂賢倒也淡定,抄家嘛,又不是沒見過,不這樣還能哪樣?
錢牛兒興沖沖地跑來正堂,向趙德昭稟報:“爺,奴婢四下裡粗粗看過一遍,東西不少呢,怕得是兩三天才能搬得完!”
趙德昭大手一揮道:“綾羅綢鍛,雜七雜八的都不要,銅錢也不要,專揀值錢的搜檢搬運,只要珠寶首飾、金銀細軟、古董字畫,田契房契還有商鋪典鋪的店契等等小件,今晚必須搬完!”
錢牛兒口中叫了一聲“得令”,小跑著傳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