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環城高速進入市區,一接著一個的街燈被賓士甩在後頭,寬闊的高速路只是一些跑長途的卡車在飛馳,一路上都很冷清。
車內沒有人說話,大家也是累了一天;除了關老伯,所有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陳楓眨了眨疲倦的眼皮就睡了過去,在這短暫路程中,陳楓還做了一個夢。
夢中自己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無論是街道還是房屋,都好像很有年代感,像是民國時期。
陳楓行走在一處類似巷子的地方,兩旁的磚瓦房只留下彎彎曲曲的過道;一直向前走去,總是會有蜿蜒的路,沒有一段路是筆直一望到頭的。
最終在陳楓轉過一處巷子時,眼前出現很不和諧的一幕。兩側依舊是磚瓦房,前面的路依舊是一條巷子;但巷子的盡頭居然是一處人家的大門,陳楓怎麼走都只能是走向面前的宅子。
但是陳楓沒有進去,因為宅子上懸掛的燈籠,看得不禁地脊背發涼。
大門上懸掛的是紅燈籠,一般紅燈籠是象徵著喜事,理應是在上面寫著“喜”或者“囍”;但陳楓眼前的紅燈籠上居然寫著的是辦喪事的“奠”!
陳楓覺得不舒服,扭頭就走,可身後本來是蜿蜿蜒蜒的巷子突然就變成筆直的過道;可最讓陳楓震驚的是,巷子盡頭竟然有一頂大紅花轎在緩緩地走來。陳楓耳邊,又響起當時躺著古宅時聽到的嗩吶聲。
陳楓索性捂住耳朵,他一聽那嗩吶聲就覺得煩,因為他分辨不出這嗩吶究竟是吹的是迎親曲還是喪曲。陳楓無路可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花轎靠近;現在花轎的距離,陳楓能夠看見那抬轎的轎伕,領頭的還走著一個吹嗩吶的人。除了這些抬轎吹嗩吶的人,陳楓還能看見花轎後跟著一排抬東西的人,這些人全部都一模一樣。全都是身穿黑白唐裝,帶著黑色西瓜帽,煞白的臉兩側有紅得發亮的腮紅;這些如紙人一般的工人與鮮紅的花轎格格不入,就像辦喪事的人去辦喜事一樣,看著及其不舒服。
陳楓沒有辦法,為了躲避大紅花轎,只能進入身後的宅子。可陳楓一轉身,身後的宅子居然變成了自己出租屋的大門;此時嗩吶聲一停,陳楓好奇是那迎親隊是消失了嗎?當他扭頭一看,發現那花轎就在自己身後,只有一個花轎矗立在自己身後幾米的距離。
這時花轎的紅布簾被裡面的一隻手慢慢地撩開,陳楓緊張地盯著即將暴露在眼中的轎中人。但突然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搖晃陳楓的身體,緊張的神經一下子達到了巔峰,他叫了出來,驚醒了。
“不好意思小師傅,到了。”
陳楓迅速看了看周圍,自己仍在關老伯的車上,剛剛那無形的力量,想必就是關老伯在叫自己的時候搖晃的吧。
“不好意思,剛剛做了個夢。”
“我知道今天大家都...經歷了很多...神奇的事,但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小師傅。”
關老伯的一席話,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歉意,像是陳楓因此被女鬼纏身而覺得愧疚。
“叫我陳楓吧。”
“小楓。我想你收下這個。”
關老伯從懷裡掏出一張支票遞給陳楓,陳楓愕然,搖了搖頭說道:“錢不能我收。雖然那隻鬼新娘可以離開古宅,但我不能保證她不會回去,所以我的工作沒有完成,我不能要。”
關老伯直接把支票塞到陳楓手裡說道:“收下吧。你已經處理得很好了,只少讓我知道梳妝檯與女鬼的關係...老實說,雖然這座古宅名義上是我的,其實這座古宅還是國家的。我與當地政府簽訂協議,雖然我能夠在裡面住,但所有權有一半是國家的。我平日也不到那裡,只是閒來無事去度個假。你今天所做的事,起碼讓我有個認識,不然哪天我被鬼殺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聽關老伯這麼說,陳楓也有了理由收下支票;畢竟他現在真的很需要錢,如果這筆錢能收得心安理得,那何樂而不為。
“在此我就謝過關老伯的慷慨了。”
關老伯笑了笑,說道:“你的朋友我已經送回了榕樹村了,張師傅臨走還給了你一個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