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考點：傳送魔法下） 愛麗絲深吸……
愛麗絲深吸了一口氣, 模仿耶爾的動作用魔杖指向了筆，同樣一字不差地念出了咒語，但隨著施法結束，在場的三人都感覺到了一陣魔力的扭曲波動。突然, “啪”的一聲, 鵝毛筆並未如預想那樣穩穩地落在目標位置，而是斷成了幾段, 碎屑散落在地, 偏離了原定的點。
萊昂皺起了眉頭：“領主大人, 您沒有透徹地理解空間折疊的原理, 傳送的本質是將空間中的兩個點短暫重合, 您必須要想象這兩個點在同一時間內是相連的，而不是單純地模仿表面上的施法過程。”
愛麗絲有些煩躁地抿緊了嘴唇，勉強維持著鎮定的表情。她前世那個世界完全沒有魔法，更逞論空間折疊這種天方夜譚一樣的概念。
她再次試圖在腦海中勾畫出兩個點重合的場景, 但無論如何也無法真正“看到”它們折疊到一起的樣子。
無奈之下，愛麗絲拿了支新筆重新念起咒語，她的魔杖尖端微微顫動, 魔力四溢而出，卻因為理解上的模糊而失去控制, 結果如預料般慘淡——鵝毛筆的殘骸這次出現在了更遠的地方，散落得更加零碎。
“可惡……”愛麗絲的勝負欲被激了起來，不甘心地咬了咬牙，明明她每個步驟都是按照萊昂的指示完成的，但結果卻屢屢失敗。
萊昂嘆了口氣，試圖繼續教會她：“領主大人，空間折疊並非視覺上的折疊, 而是一種透過魔力幹涉空間的手段。將空間視為一張紙，將兩個位置比作紙上的兩個點，透過魔法的力量，將這兩點折疊，使它們暫時處於同一個位置。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精神感受——”
愛麗絲聽得頭昏腦脹，她握緊了魔杖，忽地明白了自己問題的症結：不是她的魔力和控制不足，而是觀念上的鴻溝讓她沒辦法將這不可思議的原理化為可行的操作。
她努力再次嘗試了一次，卻依舊無功而返，第三支筆碎得更離譜。
“算了，”萊昂搖了搖頭，“看來您在傳送魔法上的確沒什麼天賦，您得知道，幸虧您今天傳送的物件是鵝毛筆，如果是個人——”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但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順著他的話頭想象了下去。
愛麗絲想象的是傳送耶爾，然後被自己幻視出的缺胳膊斷腿的死精靈嚇得趕緊驅散了腦海裡的畫面。
“魔法本來就是需要勤加練習的，這事急不來。”萊昂倒也沒有繼續為難她，給兩人佈置了用傳送魔法去街上幫民夫們運送材料的作業後，就讓她和耶爾下課了。
愛麗絲看著眼前被自己不斷摧殘的鵝毛筆碎片，嘆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挫敗感。她轉頭看向耶爾，暗精靈正在默默收拾前兩支死無葬身之地的鵝毛筆留下的殘局，似乎是感受到了愛麗絲的目光，他抬了起頭，同她對視了片刻。
愛麗絲本以為，他會像前世的某些人一樣，因看到自己難得失敗受挫的模樣而感到新奇和有趣，但耶爾臉上不僅沒露出一絲嘲笑，反而依舊是那副平時在她身邊溫和安靜的模樣。
“主人，”暗精靈把手裡的鵝毛筆殘骸歸攏好交給隨從丟掉，自己則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拿過了仍然被愛麗絲捏在手裡的魔杖，柔聲說道，“魔法的掌握本就需要時間和耐心，更何況像傳送這種複雜的魔法，您學習其他魔法時的天賦連梅林都為之驚嘆，這個我們慢慢試，不著急。”
愛麗絲被他拿了魔杖才後知後覺感覺到手指關節傳來的痠痛——她為了保證自己施法時的精確，剛才強迫自己的手毫釐不差地複製出萊昂教導的動作，捏著魔杖的時候太用力了。
愛麗絲鬆了手任憑他替自己收好魔杖，然後又小心地開始給自己發僵的手指按摩起來。她抬起頭，看到耶爾那雙被垂下的長長睫毛半遮住的異色眼眸，心中的鬱悶似乎消散了些許。
在耶爾細心地照顧下，她的手很快沒了不適的感覺，愛麗絲抽回手活動了一下，重新打起了精神，她對著耶爾滿含鼓勵的目光笑了笑，說道：“是啊，只是個傳送魔法而已，怎麼能被這種小事擊敗。”
說完，重新拿上魔杖的愛麗絲就和耶爾一起，按萊昂的要求上街完成被佈置的作業，他們嘗試著配合民夫們將材料、雜物和工具從一個地方傳送到另一個地方，耶爾倒是每次都完成得很好，除了魔力的正常消耗以外沒有別的問題，但無論愛麗絲多麼專注，她的傳送始終存在偏差。那些物品要麼是被分解成一堆碎片，要麼是完全偏離目標位置，有一次甚至碎裂後傳送到了半空中，在街上下起了一場小規模的廢物雨。
“果然你更適合這個。”在這次失敗後，愛麗絲終於喪氣地放下了魔杖，她深知繼續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時間和精力，“我看這臨時傳送魔法，以後還是別指望我自己了，只能靠你。”
耶爾愣了愣，似乎沒料到愛麗絲會這麼幹脆地放棄。他看著愛麗絲微微垂下的眼睫，有些無措地試圖繼續鼓勵她：“主人，傳送魔法講求的是對空間的感知，您那麼厲害、聰明，只要多熟悉熟悉……”
愛麗絲輕輕嘆了口氣，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沒關系，我也不是非要在每樣事情上都出色，何況現在哪有那麼多時間讓我和它慢慢耗，你會就行了。”
她話語間的坦然和信任反而讓耶爾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了，最後他只能憋出一句：“既然如此，今後的傳送任務，就交給我吧，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