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位唯一的沈家大少爺卻住在如此簡樸到簡陋的地方,除此之外,吃穿用度感覺也十分簡單。
按理說,作為沈大夫的老來子,又是家中獨子,沈大夫對他又如此疼愛,沈之渙不應該是這樣的待遇。
可沈大夫接下來的話卻解答了許靈竹的疑惑。
“之渙他不願意住在人多的地方,也不希望別人拿異樣同情的目光看他,所以才自己要了這家後院。”
沈大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希望他能高興一些,所以也就由著他去了。”
難怪。
許靈竹心中默然,不過這家小院子到處都透露著精細,看得出來沈大夫已經用了十成十的心思了。
不一會兒,方才那位隨從又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老爺,少爺他請您進去。”
沈大夫卻轉過身,恭敬地朝許靈竹撫了下衣袖,“許姑娘,請。”
許靈竹沒多想,抬腳便朝屋內走去。
而身後的隨從臉上卻劃過一抹驚訝。
三人一前一後地進了還算寬敞的屋子。
“爹。”
屋內一位坐在小榻上的白衣男子緩緩轉過了頭。
許靈竹下意識地看去,當視線落到那張芝蘭如玉的面龐上時,驀地就是一愣。
這大概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目前為止見到的最好看的男子之一了。
他清瘦卻骨骼飽滿的臉上沒有什麼血色,蒼白的面板讓他看起來頭髮更烏黑,眼睛更明亮,只是嘴唇寡淡地沒有一絲顏色,不過卻絲毫不損他絕色的容貌。
一頭長髮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束了一個簡單的冠玉,身上的服飾也出奇地簡單幹淨,只是突兀地用了一張小毯子蓋住了雙腿。
“之渙,快來試試許姑娘特意為你製作的輪椅。”
沈大夫熱情地呼喚著他,可沈之渙沒有立馬動彈,而是靜靜地打量著許靈竹以及她身前的那把奇形怪狀的椅子。
當看見她臉上的那塊黑疤時,他有些許怔楞,不過轉瞬即逝。
“多謝許姑娘。”他輕輕地開了口,沒有多餘的話,態度也是不冷不熱,既沒有過多的客套,也沒有刻意的疏離。
他這樣自然而然的態度反而讓人覺得,他大概天生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