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職權上而言,孫勇一直都壓過李興鴻一頭,後來他們都被李存智派往煤廣自治區,輔佐陳天華剿匪與治安。
冬季剿匪之後,孫勇被李存智調回杭州本部,出任警衛標的標統官。
而那時李興鴻卻被留了下來,任李天華的副手,第六標副標統官。
後來浙省新軍擴為大清陸軍第十鎮,孫勇即任第一協協統官,陳天華任第二協協統官,李興鴻為副職。
在職位上,孫勇明顯要高出李興鴻一頭,這讓後者很是不服氣,暗中較勁。
後面的事就變得戲劇化了,朝廷任命陳天華為陸軍第十五鎮鎮統制官,上將軍,東海艦隊提督。
這樣一來,水漲船高,李興鴻被晉升為副鎮統制官,中將軍,職位上超過了孫勇。
現在,那更是不得了,李興鴻超出了孫勇三級。
但誰的心裡都是明白的,並不是孫勇資歷和能力不及李興鴻,而是孫勇目前仍在浙省軍中,上面被李品璋封蓋著頭呢。
而李興鴻這邊就沒了蓋,除了陳天華。
正因為如此,孫勇今天能來,那的確是將他李興鴻當成朋友了的。
“孫兄,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我一顆丹心蒼天可鑑,自問站得直,坐得穩!試問,李三公子叫喚,我能不給面子,不去嗎?“李興鴻言正辭言,擲地有聲地說道。
孫勇緩緩搖了搖頭,沉聲道:
“興鴻,我說的不是今晚你去了運河路李府這事,而是煤廣新城小明荃那些事。”
“小明荃之事,不是都查清楚了嘛,是我府中有潛伏日諜,與我無關。”李興鴻叫冤道。
“不不…現在我才搞明白,你府中之人是章川的暗衛,不是日諜,而章川才是日諜,東洋人的走狗,是他下令讓你府上兩個人動的手。”孫勇說了實情。
“什麼?章川本人就是日諜?這…這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呢?”李興鴻激動地跳了起來。
孫勇沉著臉,大聲凜冽道:“誰說的不重要,你尚不知情也不重要,而重要的是,當初章川有一批人安插到煤廣自治區軍政部門,你是知情的,只是你沒有過多參與其中罷了,但態度極其曖昧。”
“胡說,誰在故意挑事陷害我!”李興鴻像被戳穿脊樑似的,一下子歇斯底里起來。
孫勇深諳李興鴻絕對不會承認此事,而他這麼說,也只是作為朋友,觸發一下對方神經,讓李興鴻懸崖勒馬。
他看了一眼李興鴻,放緩語氣,又道:
“作為朋友,我要再次提醒你,不要再對許雲媛有啥成見,你與她精誠合作,不要再搞小幫派,這對大帥而言,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是許雲媛一直針對我的,我不過是被動防禦而已。”李興鴻冷冷地說道。
眼見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孫勇站了起來,沉聲道:
“興鴻,今兒個我是最後一次勸你,我們兩個是朋友,而許雲媛,她並不是我的朋友,但卻是我的戰友,你們兩個相爭,只要不危害到陳天華的大業,我只當看不到,兩不相幫,還有一點,我得忠告你,儘量離李三公子遠點。”
李興鴻也站了起來,抱拳道:“孫兄,謝謝你專程上門相告,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我有我的原則與分寸。”
孫勇聽罷惱火異常,恨恨地一頓足,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