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城轄地的公田,大概有一百餘萬畝!”寧則徐翻閱了一下資料,大聲道。
“什麼?你有沒有搞錯?”
陳天華驚愕,合共兩百餘畝土地,公田就佔了一半?
寧則徐說道:
“大帥,在下並沒有搞錯,這些土地原本便是屬於王將軍和商丘一些大人們的,私產允許他們帶上,而這些土地便被收歸公有了,更有一些豪紳,早先便攜家眷逃亡至京津一帶去了,留下的田地,便也被充作公有。”
陳天華向後一靠,變色道:
“商丘的土地兼本如此嚴重?難怪軍無戰意,孱弱如此?寧則徐,本帥授你為歸德州政務副州長一職,在州長未到任之前,你便負責清查全州田畝,至於有那些惡意兼併,侵奪他人田產之輩,不用客氣,同時,也要統計全州丁口,作好所有準備,一旦政務州長到任,便可以從容推行新政。”
寧則徐聽罷大喜,估計今晚會興奮得睡不著覺,就算睡著了,恐怕也會在睡夢中笑醒。
在王遇甲時代,他只是一個首席幕僚而已,雖然權重,但卻沒有實在地位。
而現在陳天華一開口,便是歸德州政務副州長。
歸德府納入江南政權版圖之後,府一律改成了州,而政務副州長,相當於原來的歸德府同知一職,這在整倍歸德州中,可是政務方面的二號人物了。
“多謝大帥器重,下官一定竭心盡力,為江南政府以及大帥效命!”寧則徐是一揖到地。
陳天華沉聲道:
“本帥提用人才,一向不拘一格,但對於不講德行,不認真履行職責的官員,卻也是毫不手軟,寧副州,咱們醜話先說前頭,倘若你還象以前那般做事,只怕這副州也當不了幾天的呵。”
寧則徐聽罷心頭一顫,冷汗直冒,“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兢兢業業,對本職工作不敢有絲毫怠慢!”
“那就好!”陳天華微笑著點了點頭,旋即詢向另外一個人,“徐基在哪?”
“罪將在!”
一直低著頭跟在眾人之後的徐基,短短几天便彷彿老了十數歲,白髮已清晰可見。
陳天華讓他的家眷等,隨王遇甲一起遷居煤廣新城,卻不准他離開商丘城。
他心裡已作好充分準備,自己在睢陽城抵抗南軍,想必是陳天華要秋後算帳,收拾自己的。
只不過看這情形,自己的妻兒老小不會受到牽連,這也符合陳天華的性格為人。
家眷到了煤廣新城,不免要寄人籬下,委屈求全,但活著總是好的,況且還有王遇甲在那,看在昔日為其鞍前馬後的拚命,相信上將軍會照顧的。
“徐將軍,你知道本帥為什麼獨獨留下你麼?”陳天華目光炯炯說道。
徐基大步走到前面,非常冷靜地雙膝下跪,在陳天華面前叩頭道:
“罪將不知天高地厚,數次率北軍抵抗共和大軍,手上沾有血債,自知罪孽深重,聽候大帥處罰!”
陳天華一個怔愣,接著便大笑起來,朗聲道:“你起來吧,徐將軍,沒想到你是這樣認為的嗎?哈哈哈!”
難道不是這樣麼?
徐基愕然起身,他抬頭望向上首的陳天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