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進是老江湖,一聽宋小牛的話,眼睛眨巴了幾下,立即便是一臉驚喜之狀,驚呼道:
“天啊,原來是譽滿天下的陳大元帥呀,難怪以海洲灣之天險,也難擋貴軍一擊,小人佩服的五體投地,陳大帥乃天上武曲星下凡,小人即便偏處窮鄉僻壤,也知陳大帥之威名,今後,若能為陳大元帥效犬馬之勞,乃是小人的福分。”言辭之中,儘量奉承馬屁。
“你這次表現得很好,本將很欣賞你,這樣,你先去安撫一下你的這些兵卒,晚些時候,本將再會召見你,交待一些事宜。”宋小牛淡淡說道。
伍進聽罷,笑容滿面,他又對著宋小牛重重地叩了一個頭,這才屁顛顛地爬起來,召集起他的隊伍訓話去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宋小牛搖了搖頭,對身邊的副手費萊道:“古人云:水之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時下,也只有這些帶點毛病的人了,但凡能用得著的人,都要物盡其用,至於以後,自然另外有人來擦屁股的,那就不幹咱們的事了。”
費萊嘿嘿笑著點頭稱是。
……
話說回曾新的追逐戰。
北軍海洲守備旅長呂嘉問,見南軍追兵咬得很死,他只能一路上放下些兵卒設防阻擊,但這種添油式的打法,卻很難遏止戰意更高的江南軍隊。
曾新所率的新兵團,都是預備役基地特訓出來的,除了缺乏實戰,作戰能力和戰術素養等,並不比老軍差多少。
上午,他們目睹了海灘登陸之戰,震憾之餘,深藏於骨子裡的男人血性,立軍功的慾望,被完全激發了出來。
眼下,即便是地形極端不利,但他們仍然前赴後繼,踏著敵人的屍體和鮮血,一路仰攻向上。
當呂嘉問到達雲臺山半山腰軍營時,曾新指揮的新兵團兵卒,也衝到了寨子下方不遠處。
瑪的,真的是陰魂不散,咬得夠緊的。
呂嘉問咬牙切齒地腹誹道。
誰都看得清楚,一場攻防血戰隨即展開。
雲臺山上的軍寨,修建得比山下的雲花關,那是要堅固太多,因為能就地取材,山頭石頭石塊多,還有木材也多。
軍寨大多采用巨石與大木混合築建,而且山勢險峻,曾新一次只能展開兩百人左右的強攻。
如此打法,敵軍寨裡有充足的守軍,新兵團根本無法可施,而且傷亡會很大。
強攻了二次,損失數十人之後,曾新終於一臉沮喪地下令,停止這種無謂的攻擊,等待山下炮火支援。
在宋小牛踏上山來的時候,曾新那一臉苦瓜,沮喪的表情難以掩飾。
“宋將軍,職下已經盡力了,新兵團官兵們也不畏犧牲,衝鋒了數次,但這種打法,實在是兄弟們死得沒有任何價值啊!”曾新垂頭喪氣地道。
“誰讓你一味強攻了,你是貪功心切。”宋小牛怒目呵斥道。
曾新一愣,恍然大悟。
宋小牛沒有理睬曾新,他自顧自去舉起望遠鏡,仔細打量著這座聳立在半山上的軍寨,眉頭微微皺起,顯然,心裡也有些犯難。
“將軍,讓我們團去試一下!”冷眼旁觀的費萊,躍躍欲試。
宋小牛哼了一聲,訓斥道:“你以為自己比曾團長強麼?他們想盡辦法都打不下來,你們上去就行了?一樣是白白地折損士兵。”
費萊是滿臉的不服氣,他也許是想釆取偷襲方法,但什麼方法當然不會直說,除非讓他主攻。
這種軍中爭功,那是常有的事,不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