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軍長江水師營被告之,老老實實待在水師港口裡,不準駛離港口,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將被擊沉。
面對現代大型軍艦的虎視眈眈,鄂軍水師營是敢怒而不敢言,自知反抗等於以卵擊石,他們知道今晚在武漢,將要發生大事,但毫無辦法。
……
由於張香帥在農曆八月二十一日在京病逝,原本準備返回武昌的張彪,只能留在北京守靈,朝廷詔書交由湖廣總督瑞澂在武昌宣詔落實。
從二十二日下午開始,瑞澂便覺得武昌城內氣氛有些不對,預感到有些莫名危險,他派人準備調漢陽城外兵營的駐軍二個標團,進武昌城護衛總督府。
他從下午開始一直在等待部隊到來的訊息。
傍晚了,武昌府西碼頭回來的探報:
既沒見部隊渡江的影子,也沒見對面有什麼訊息傳來,還報告說發現江面上出現了不明艦船。
瑞澂著急得連晚飯也顧不上吃,摔杯罵娘地在總督府前堂裡鬧騰。
“啪!”的一聲,他把手槍猛地扣在案桌面上。
“快去通報鄂軍的長江水師營,讓他們派軍艦到武昌西碼頭,接應本督上船。”瑞澂站起來,準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肥胖的身軀立即遮住了房間內一半的光線。
他冷厲的命令,嚇得站在最外面的一名侍衛雙膝發軟。
“卟嗵…”一聲,那名侍衛直挺挺的跪了下來。
“總督大人,剛剛接坐探來報,說是武昌三鎮之間的長江
水域,都被豐眾長江護航艦隊所控制,鄂軍水師營的戰艦被封鎖在港口,不敢輕舉妄動!”
“瑪的,都是慫種,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關鍵時刻竟反抗一下都不敢嗎?”瑞澂破口大罵道。
水路被截斷,瑞澂始料未及,他原指望實在不行,就撤到兵艦上去,照樣可以指揮,進退自如,事後朝廷追究責任,他不屬於臨陣脫逃。
可沒想到,這個陳天華可真夠狠的,先走一步秘密派來軍艦封鎖了江面,怪不得漢陽兵營的隊伍過不來呢,看來,這個千刀萬剮的漢官謀逆之心,早就有了。
“大帥,難道說陳天華陳大人他…他真的反了…造反了…這…”一位執事官在旁邊嘀咕著,彷彿如夢初醒似的。
正在懊惱中的瑞澂,聽聞之後猛地回頭,兇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眸裡的寒意是越來越深。
執事官被瑞澂盯得毛骨悚然,額頭上的冷汗“噼裡啪啦…”的直往下掉,他哆嗦著唇,嚇得臉色灰白。
“報…”
一名探報連滾帶爬地跑進正堂,氣喘如牛,後面跟著跑進幾個衣衫不整的鄂軍長江水師營的軍官。
“快說…”
“大帥,大事不好了!鄂軍中的革命黨人約定今晚起義,還有那個陳…天華,據說他是起義軍總司令…”水師營管帶顫悠悠稟報道。
這廝今日過生,下午就帶上幾個營級軍官,到附近青樓裡快活去了,江面上發生的事,他事先毫無知覺,水師營沒有絲毫防備,等到手下人前來報告,他才如夢方醒,連滾帶爬地前來總督府報信。
“老實交待,你是怎麼從封鎖的港口駐地逃出來的?”望著滿嘴酒氣,衣衫不整的水師營管帶,瑞澂的腦袋“嗡…”的一響,他大喝一聲,順手拿起桌上的六輪手槍,直抵著他的頭。
槍頂著腦袋,那廝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