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一下手從額頭和身上冒了出來。
“那軍門,請坐!”陳天華大馬金刀地在上首位坐下,伸手示意那贊,就像是接見一個普通人士。
那贊回頭看了一眼艙門,那個水手早已不見蹤影,只有陳天華的幾個侍衛,堵在門口,冷冷地瞧著他。
冷汗像珠子般一顆顆滴了下來,那贊兩腿發軟,他勉強挪到椅子邊生下,強笑道:
“上將軍,你怎麼有空過來這邊呢,事先也不通告一聲,那某好安排迎接呀!”
“也是突然的靈感,就從太湖方位過來的。 ”陳天華笑道,伸手替那贊倒了一碗茶。
“那…那顧祝年的特遣團呢,去了哪裡?他追殺的土匪卻把我的二個營吃掉大半,這是何道理?”那贊質問道。
陳天華呵呵地笑了起來,指指窗外,道:“他不是來了嘛,那軍門請看碼頭上!”
透過窗戶,那贊看到大群的特遣團士兵,端著槍或騎著馬,從碼頭各處湧進來,而自己百餘名警衛營士兵已被繳械投降,正一個挨著一個地被綁起來。
“這…這是什麼意思?”那贊猛地回身拽著陳天華衣袖,嘴唇顫抖,臉色蒼白。
“我特地從太湖水師趕來,就是為了送提督大人最後一程!”陳天華淡淡地說道。
嘩啦一聲響,那贊腿一軟,一屁股跌倒在地,撞得桌子一陣搖晃,茶水濺了一地。
侍衛官於洋鄙夷地看了一眼癱倒在地的那贊,大步走上前,一把將他從地上提溜起來,猙獰地笑道:
“還是朝廷二品武官呢,就這點膽氣?”
那贊呆了半晌,不甘心地嚎叫:“那鋒…在哪…”
侍衛長飛鴿搖頭道:“不用費神了,他們已先行一步,為提督大人打前站去了。”
“俞大鵬,俞將軍!”那贊還在聲嘶力竭地吼叫著。
“那軍門以為,俞將軍如果還是你屬下的話,我能在這艘艦船上麼?順便告訴你一聲,這是我送給俞將軍的新旗艦,算是見面禮吧,你看,這旗艦威風吧!”
陳天華端起茶碗,輕輕地抿了一口。
“陳天華,你吃了豹子膽了,敢殺我?”那贊似乎想起了什麼,顫巍巍地指著對手,大聲嚎道:
“我乃朝廷二品武官,滿清貴族,沒有聖旨,你敢殺我?到時攝政王會派兵剿滅了你,誅滅你九族!”
陳天華不由得放聲大笑,“提督大人,你可真會說笑,誰說是我殺了你?誰敢說我殺了你?崇明匪徒作亂,那軍門逃往海陵,登船逃生,不意在一個夜黑風高之夜,海上忽起風浪,浪打船翻,船毀人亡,嗚呼哉?誰都知道崇明水師那幾條破船,已是年久失修,不堪風浪一擊了,這可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做孽,不可活啊!”
陳天華雙手按在桌上,俯身到那贊面前,戲謔道:
“我浙軍第二師的一個加強團二千餘人,為了助你平匪,英勇作戰,葬身崇明山林,此等義舉,試問大清國,有幾位新軍統領能做到,北洋新軍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