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剿匪可不是鬧著玩兒,打仗就是燒錢,眼下,沒有經濟目標的一切軍事行動,陳天華暫時不會幹的。
像金天龍這些湖匪,以前是有日籍正元株式會社支援,他敢大肆鋪張、鬧騰,可他們實在不爭氣,就像是一堆爛泥,扶不上牆。
現在正元株式會社對他們冷淡了許多,巡撫聶糾規大人又調離浙省,金天龍就像是失去了港灣停靠的一條破船,在湖中漂浮。
沒有那麼多本錢四處活動,只好龜縮在太湖上做起老本行,收取些過湖費,保護費養家活口。
現在去剿滅他們,那些窮得叮噹響半死不活的鬼佬,實在是沒有什麼油水可撈,陳天華可不傻,等於掏自個腰包在給朝廷辦差,費力不討好。
所以,他沒這份閒心去折騰。
不過,金天龍可不是這麼認為,他跟這位煞神是天字一號死敵,以為大少爺在太湖大興土木,這是要對他動手的前兆,他是惶惶不可終日,數次派人拎著奇珍異寶來求和說情。
陳天華愛搭不理,沒有接受求和,但也沒發狠說要剿滅太湖幫,就讓這狗日的天天去做惡夢吧。
現在,他的實業觸角從礦業,鐵路,電力冶金,一直到船舶航運,手裡有家豐眾銀行,他想統一用‘豐眾’作為所有企業名稱,組成一個豐眾企業集團。
目前,他在杭州投資興建一個大型發電廠,聘請的同樣是英美工程師,其發電廠的總辦,他讓喝了洋墨水的妹夫來擔任。
“出礦了,都出礦了,夫君,這次我們可要發大財了!”許雲媛又過來傳遞好訊息。
許雲媛的情報傳送渠道,總比自治區衙門裡的經濟簡報來的快,她是最先得到情報的人。
“呵,具體說來聽聽。”陳天華並沒有去接那疊報告,而是希望許雲媛撿重要的講來。
“嘿嘿,你也變懶惰了嘛,看來一個秘書不夠用了,我成了二等秘書了咯…咯…”
看到夫君的事業節節攀升,許雲媛甭提有多高興了。
“不好意思啊夫君,我太興奮了,我們的幾座探礦平臺,陸續從大吉山,西華山探到了鎢礦,錫礦還有銅礦,貯藏量非常可觀!”她興奮地說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我知道了,馬上就安排貨輪駁船到那裡去裝礦石,對了,那些歐美財團不是要稀有金屬礦嗎?你精通外語,就由你代表我和他們這些代表談談合作開採,或者是礦石買賣事宜,國際行情你讓在上海的銀狐和白狐多瞭解一下,申報館這方面訊息一定很靈通的。”陳天華說道。
“這沒問題,這些代表都候在贛南呢,他們一方面纏著當地衙門官員,另一方面,他們派員在那還偷偷觀望和了解勘探情況,都想準備親自跟你見上一面談談,我馬上先初步談一個框架,最後由你定奪!”
“嗯…只有一點,歐美哪一家都可以談,唯東洋人代表來了免談。”陳天華抽了支雪茄,突然強調了這麼一句。
“嗯,這個我明白。”許雲媛點了點頭,“好像伊恩現在離開領事館,他去了一家英屬國際貿易公司當副總裁,他也是贛南礦業的客戶。”
“呵呵,伊恩也算下海經商了,那咱們老朋友了,同等條件優先照顧他。”
“明白。”
贛南幾座山都出礦了,這麼大的體量是就該找合作伙伴,共同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