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陳天華,不光是他們這些兄弟們的主公,更是大清國今後振興的希望,廣大百姓們的救星。
今非昔比,主公現在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啊。
所以,今天左剛他才發如此大火,對宋小牛等人有點恨鐵不成鋼。
話說廖雲鵬走上前來,對著陳天華作一深揖,沉聲道:“稟大人,職下有幾句話不知該當講不當講?”
“哎呀廖先生,你我之間還有啥話不好講的,但說無妨。”陳天華笑嘻嘻揮了揮手。
廖雲鵬拱手完畢,只是他眉毛一挑、臉一沉,抬起頭當仁不讓的朗聲道:
“大人乃千金之身,您怎能為了個把普通山民,而將自己置於險地?這是不智!”
“大人倘若有了什麼意外,這是置轄區內數十萬山民百姓,數千新軍兄弟們,以及妻兒於何地?這是不義!
“大人高堂尚在,如有不測,這是不孝!這種不智不義不孝之舉,請問大人,你何以自處?”
廖雲鵬此等言論一出,宛如一顆炸雷,把整個會議室裡所有人,轟得臉容失色,個個瞠目結舌的成了蠟像。
懵逼了!
這裡面就數許雲媛最難受,是她找來的左剛等人大鬧指揮部,又是她慫恿廖雲鵬上前去當面進言。
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大刺頭廖雲鵬的進言,竟敢當面呵斥大人,還責罵他不智不義不孝。
這還了得!
迄今為止,沒人敢說陳天華一個不字過,他的智商和膽識有目共睹,這裡誰有他聰明?
陳天華同樣是驚愕失色。
想不到,救助了煤氣中毒的一家子人,居然便讓廖雲鵬這個書呆子、可惡的大剌頭當眾呵斥責罵,還扣了這麼大頂高帽子過來。
他想發飈但又不能,有道是忠言逆耳,他終不能給人以聽不得不同意見,獨斷專行之人吧。
況且,廖雲鵬是他禮賢下士專程請來的人才,反臉處置這廝,豈不是自己打臉?
再說,如此這般的傳揚出去,對今後自治區招賢納士會起到負面影響。
“哎呀廖先生,你也太危言聳聽了吧!你來這裡沒多久,不瞭解不怪你,本官曆來就喜歡冒險,用不著大驚小怪,你要是不信?儘可以問一問左大人他們幾個,以前陳某不都是這樣的嘛?!”
陳天華盡力控制住心頭的不爽情緒,雲淡風輕地尬笑著說辭,還把左剛等人抬出來作擋箭牌。
“不不…大少爺,這次不同往常,不一樣啊!”沒想到陳天華竟拿自己說事,左剛慌忙搖手辯解。
看到指揮長大人兀自嘴硬,廖雲鵬不由得一陣氣惱。
想他從小飽讀經書,父母親節衣縮食送他到縣學堂讀書,後被時任兩江總督的劉坤一大人保送到美國,考入哈佛大學讀經濟,立志回國之後報效國家。
他畢業回國之後,進入湖州府衙門任商署主辦,當時是躊躇滿志,準備大展宏圖。
可不曾想,大清國裡沒有國家計劃經濟可言,無論是金融銀行,還是鐵路,礦產,都是國外列強把持,最好的狀態就是中外合資。
他發現自己在哈佛大學裡所學的經濟學,和金融管理理論,在大清國內根本就用不上,這讓他十分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