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今日議事說得多了,到此為止吧,今日咱賓主之間登高飲酒才是,沒料到又去談論軍國大事了,慚愧。來人吶,統一上花糕。”張之洞看了看懷錶,又哈欠連連地補充道。
“遵命。”門外下人們響應。
只一會,一盤盤梅花糕送到各人案前。
陳天華謝過張之洞,便不客氣地將一塊花糕送進口中,邊嚼邊說道:
“請香帥見諒,晚生食量大,恐有欠斯文相,不過,這花糕味道確實不錯。”
“那是當然,你是年輕人,若是食量跟咱老頭子們一樣,那咱們的江南自治豈不危唉?你既然愛吃這花糕,老夫讓膳房做一個大的,在你臨走時帶上。”張之洞笑言道。
“晚生多謝大人恩賜。”
……
江南名仕紅的酒也喝了,梅花糕吃了二盤,臨別時陳天華又帶上一個小盆似的花糕,十分的圓滿。
亢奮中的陳天華,帶著微微的醉意,由侍衛領著下山,又彎彎繞繞出了總督府署,回到總督署轅門外廣場。
這時,頭頂上的太陽往西邊偏了不少,一看懷錶,下午二點過半了。
據傳,張之洞每天下午二點之後需上床睡覺,晚上十點過後起床辦公。
他的作息時間很怪異,剛才臨結束時,時間已過二點,他的哈欠連連。
突然喊結束酒宴,實際上是睏意上頭了。
陳天華倒覺得有些問題,今天還沒討論透徹,明天大家都很離開,只能待下次再議。
“大少爺,您這一進去有大半天呵,拜見總督大人要怎麼久?”
在轅門外等候了幾乎大半天的宋小牛,這次可吃老苦頭了。
夏日裡烈日炎炎的滴水未進,食物的影子都不見,而太陽都偏西了,他只能在官輦裡傻傻待著,整個飢腸轆轆的又渴又餓。
他見來進去早堂的官員們,早就興高采烈地駕車離開了,整個廣場裡,就剩下他一輛車。
只見他撅著厚重的大嘴,嘴上不敢說,心裡竟埋怨起陳天華來了。
哼…大少爺在裡面吃香喝辣的,竟不管不顧他這個兄弟。
“給,本少爺給你要來的金陵特產梅花糕,你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