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金天龍滿臉鬍子拉碴,血肉模糊髒兮兮樣子,剛彎腰,就聞得一股腥臭味。
“嗯…怕真的腐臭了。”一個年輕的正準備抬金天龍到單架上,就縮手了。
“真笨,戴上手套,幹這活又不是第一次,快點。”年長點的獄卒嚷嚷道。
這個人關進牢裡半個月,沒有送過一滴水,更沒有送進來過一粒飯,早就死得透透得了,不小心一碰扯就會是掉下一塊腐肉。
兩人急忙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屍體’弄上單架,一前一後地抬出監獄後門,往不遠處的亂葬崗走去。
天還沒完全黑下來,有點很微弱的光線,兩個獄卒把單架擱在亂葬崗上,就在一塊空地上用鐵鏟開挖起來。
挖前挖著,那個年長的獄卒,只覺得身後黑影一閃,“嘭…”的一聲悶響,後腦勺被硬器砸中,轟隆隆就失去了知覺。
那個年輕的獄卒正挖得起勁,就聽得邊上有啥動靜,正停下來準備扭身望去,就見老大哥同伴卟的一頭墜進挖得一半的坑裡。
“哎…老大哥…”話說到一半就被嚇得退了回去。
他瞥見那具‘屍體’提著老大哥那柄腰刀,正立在坑邊上,猙獰地盯著他。
“你…你是人還是鬼…啊…”慘叫聲剛從喉嚨口發出,便戛然而止。
只見寒光一閃,“卟嗵…”一聲,那顆年輕獄卒的頭顱,被硬生生砍落下來,骨碌碌滾入土坑裡。
那個無頭軀體雙膝跪下,脖頸處宛如消防栓開裂,卟嗤卟嗤往外噴湧鮮血,卻倔犟的不倒下。
金天龍在其背上用手輕輕碰上一碰,無頭軀體便撲入土坑中。
在幽黑的夜幕之下,亂葬崗上靜悄悄的空無一人,連條專吃腐屍的野狗都沒有。
連殺二人,金天龍腎上腺素分泌過多,身軀癱躺在一片凌亂之中直喘粗氣,冰冷的眼睛望著墨黑天空,心裡暗自慶喜。
沒有想到,敵人的一次靜悄悄的死牢謀殺,卻成就了自己逃命機會。
從某個程度上來說,金天龍認為自己運氣不錯,命不該絕。
這時,天下淅淅瀝瀝下著小雨,躺在地上的他,傾刻間渾身沾滿了泥團。
但這又有什麼呢?
在大獄中躺了半個月,比起那裡,這裡鮮活的氣息讓他無比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