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陳天華滿臉煞氣,想想巴老頭慘死,自己無緣無故地賠進去幾萬塊大洋,這口氣不出更待何時?
他渾身處在暴走狀態,根本沒聽進去小痞子們的哀求或威脅。
在千鈞一髮之時,從豐眾銀行存款出來尋找陳天華的左剛,見此情形連忙上前雙手使勁拽拉,大聲喊叫:
“大少爺快鬆手,掐死他把自己陪進去不值啊!”
陳剛的拉拽和喊叫,終於喚醒了陳天華的理性。
雖說殺了花辮鬼他不會抵命,也許還坐不了牢,但得花錢找關係打點。
關鍵是他如此冒失殺人,傳到上海方面恐對他今後的人品看法不一,對合作不利。
小不忍則亂大謀。
只見他一鬆手,花辮鬼像爛泥似的墜落在地,暈昏過去但尚有一絲呼吸。
這時,從光耀酒館裡走出來了五名粗壯大漢,帶頭的一名男人身體碩壯,左邊臉頰上有一條深深的疤痕。
當他看到地上躺著的花辮鬼時,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對陳天華喝道:
“敢問這位兄弟,我的小弟是在哪裡得罪了你,竟然跑到我的酒館門口來撒野!”
此人叫鄭江,明是這家光耀酒館的掌櫃,暗地裡是洪門忠義堂的大紅棍,節制長興縣地面上所有江湖事務。
陳天華拍了拍手掌,斜乜了一眼鄭江,冷哼道:
“這人渣死有餘辜,今天沒弄死他是怕髒了本少爺的手,不要以為你們耀金礦業能夠在長興一手遮天?”
“我來問你,三個月前,你有沒有派人去東城門小吃街上,對一家餛飩攤的巴老頭痛下殺手?”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看你是存心來找茬的吧!”鄭江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矢口否認。
收小吃攤位上的保護費,純粹只是他手下花辮鬼等人自己乾的私活,他鄭江還真的不知情。
鄧江好歹也是洪門忠義堂的大紅棍,管轄地面上這麼的賭坊,妓院,酒館等,這點小吃攤上的保護費,他是看不上眼的。
所以在他聽來,陳天華的話是那麼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