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洋人?這洋教士比咱祖宗還管用嗎?”母親有些疑惑道。
“嗯嬤,洋教士說得有道理,咱就得聽,你看他們身體多棒,就是平時注意保養,其實很簡單的,貴在堅持。”
乘著酒興,陳天華當起了口腔衛生宣傳員。
“……”
……
自古以來,江南美食中往往以“鮮”為最,如長江流域以刀魚、河豚、鱘魚的江鮮,太湖三白等。
在內陸湖泊則以“湖鮮”或“河鮮”為標誌。
而人們所說的湖鮮,則以蝦、魚、蟹為主要食物。
鮮與活歷來就是上等佳餚中的孿生兄弟,兩者不可分割,人們為了片面追求鮮味,在下鍋操作前,要求這些生物必須是活蹦亂跳的。
河豚魚劇毒,它的肝臟等有著不可逆轉的致命毒素,這是古往今來、人人皆知的常識。
但為什麼每年還有許多人冒死去吃河豚魚呢?就是太片面追求所謂「鮮」了,有點偏執狂傾向。
晶瑩剔透的青殼大蝦,在江浙一帶那是「鮮活」的上等佳品,這在市面上並不多見,是有錢有地位人家才吃得起的鮮品,因為他們捨得花這份價錢。
在夏種插殃前後的十數天裡,陳天華和往常一樣,五更時分起床,帶姐妹倆去釣蝦,下午有空自個去摸河蚌。
每次釣蝦都在十斤左右,有時七八斤,多則十二三斤,每次收穫頗豐,也賣得出好價錢來。
野釣蝦也是許要經常換場地,無論是何種小動物,他們都有自己固有的戒備訊號。
所以,野釣蝦的路徑越走越遠,由於路途遙遠,來回奔波在路上化費的時間佔了一半,效率不高,體力消耗大,每天收成有限。
雖然到入冬之前,還掉范家債務是綽綽有餘,可母親說了,家裡還有其它債務。
只是這些債主大多是自家親戚,一般像這種情況,他們不會上門催債。
俗話說得好,無債一身輕。
反過來說,負債始終是壓在心裡的一塊石頭,沉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可以想像,壓在母親心頭的那塊石頭有多麼沉重。
而陳天華的目標,還不是母親心裡的債務,他是想從水產資源入手,逐漸有點原始積累,從而發揚光大。
家門口的橫湖內河屬於居民生活區內,有汙染,內河的魚蝦,附近村民經常用魚網捕撈,河蚌更是摸得差不多,剩下的都不起眼的渣渣。
真正晶瑩剔透的青殼大蝦,要在橫湖外河,或者要到面積更大、更遠的瓜子湖去釣撈。
也就是說,要想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必須要具備遠端作業的能力。
而遠端作業必須要有水上交通工具才行,若有一條小船就完美啦,它既是交通工具,也是裝貨的船,省力又省時,往往能事半功倍。
這天下午,陳天華吃完午餐之後沒去摸河蚌,而是去西埠頭村轉悠了一圈,用30個銅板/月,租賃了一條破舊不堪的閒置小木划船。
然後慢慢劃到大舅家,請大表哥朝源幫忙修補。
薛朝源不光是木匠師傅,而且還是杭州一家船坊的修船技工,前段時間是農忙,從船坊請假回來,現在整個農忙結束了,他過二天就得返回去。
“大表哥,幫我修下這條小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