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協議上確實有你們雙方的簽章哦,這說明這莊買賣是你們雙方都是在知情自願的前提下簽署的。」
圍觀百姓聞言也覺得駱朝妍說的在理,誠然李掌櫃有意欺瞞,但雙方也確實白紙黑字簽署了協議。
「女人,你這是想讓小爺吃下這啞巴虧?小爺告訴你,不可能!」他要是嚥下了這啞巴虧,這不是在告訴眾人他人傻錢多嗎?那他顧淩以後還怎麼在這京都裡混,他不要面子的嗎?
「怎麼,公子莫不是還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京都天子腳下傷人不成?」
「你少嚇唬小爺,小爺這只是為民除害。」顧淩說得冠冕堂皇。
圍觀百姓有人勸駱朝妍不要趟這趟渾水,反正這李掌櫃也不是什麼好人,就讓他們雙方以惡治惡好了。
鳳梨悄悄地從穿過人群,把打聽來的訊息,小聲地告訴駱朝妍。
駱朝妍清咳了聲,隨即嘆了嘆氣,她一副和事佬的模樣,看向顧淩,道:「唉!誰讓我心地善良,見不得人間疾苦。」
「這樣吧,公子,我願意出三百五十兩買下你手中的契書,你看如何?」
「女人,小爺花了五百兩買來的酒樓,你讓小爺三百五十兩賣給你,你當我傻啊?」
駱朝妍攤手道:「好吧,即是如此,那公子你們繼續吧,我就不打擾了。」
「慢著!」
顧淩喊住了轉身要走的駱朝妍,「女人,若是你能說些讓爺覺得舒心的話,爺可以考慮四百五兩賣給你如何?」虧就虧點吧,反正如今這破酒樓,他是不想要了。這女人說了那麼多氣人的話,現在他倒要看看她能說些什麼好話。
「好,一言為定。」這中二少年什麼怪癖,喜歡被人對他阿諛奉承?駱朝妍思忖了半晌,隨即笑道:「公子,你不止長得郎豔獨絕,天上人間絕無僅有,更難得的是你不屈不撓,不怕打擊挫折,錚錚鐵骨、敢為天下先的人,以親身經歷很好地給世人一個警醒,出門在外要時刻保持警惕莫要輕易上當。」
「女人,你這是在誇我?」顧淩聞言氣得跳腳,前面聽著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後面怎麼聽都像是在挖苦他。
「不行,這話我不滿意。」
駱朝妍想了想又道:「古人都喜歡以物比喻一個人的秉性高潔,比如梅花和荷花。但我覺得水仙花更突出公子的秉性。」
「水仙花,代表著一個人性情高雅純樸、好交際好說話、率真耿直,這些好的品質都很好在你的身上體現了。」
「真的?你沒有誆我?」顧淩半信半疑,他看向身邊的小廝。
小廝有些訕訕地在他耳邊嘀咕:「少爺,我讀書少,也不太懂,不過聽著倒像是在誇你。」
駱朝妍笑道:「公子,這絕對是稱贊你的,讀過詩書的人都知道。」
顧淩抿了抿唇,讀過詩書的人都知道,如果他說不知道,豈不是當眾說他是個草包?他甩了甩衣袖,一副佳公子的做派,道:「水仙花就水仙花吧。」他讓小廝取出契約,然後傲嬌道:「小爺說話算話,你給銀子,這契約歸你了。」
「先等等。」駱朝妍看向李掌櫃道:「李掌櫃,我若是買下顧公子的契書,你可否與我重簽契書?」
李掌櫃嚥了咽幹澀的嗓子,看了看顧淩底下的打手,瞬間如搗蒜般點頭,「願意,小人願意。」
「那你這閨女?」
「我閨女也一併賣給你!」
駱朝妍笑著點頭,讓鳳梨掏出銀票遞給顧淩,然後讓人重新寫了份與之前內容大相徑庭的契書,只是契書後面,她加了句話:有關酒樓的一切都歸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