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點頭,有些贊許地看向駱朝妍,道:「阿妍說得對,小孩子確實還是少吃些為好。」
駱朝妍附和地點點頭,心裡鬆了口氣,以為這廂是揭過了。
霍老夫人卻看向霍睿道:「小睿兒,你剛說這糖我們吃不起是何意?」
「曾祖母,你還記得前些日子,安安給你的那顆糖嗎?」霍睿指了指駱朝妍手中的瓷瓶,笑得一臉燦爛。
「莫非?」霍老夫人這才恍然,她猶記得上次吃了小曾孫給她吃的那糖,奶香味濃鬱,甜而不膩,她還以為是哪家蜜餞鋪子新出的吃食,還想讓人去買,結果跑邊了京都成的蜜餞鋪子都沒有。為此她還失落了好些天。
「拿過來我瞧瞧,我倒要看看這糖有什麼別致的。」霍老夫人一臉瞧不上的模樣。
駱朝妍看了看霍睿,她總覺得這小惡魔不懷好意。但老人家開口了,她也不好拒絕,她恭順的把手裡的瓷瓶遞給了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先裝模作樣的瞧了瞧,隨後倒出一顆放嘴裡,瞬時久違的奶香味襲來,心裡止不住感嘆這糖好吃,不過面上不顯。
「也不過如此,比起京都裡的那些有名的蜜餞鋪子買的糖差遠了。」
駱朝妍心裡有些無語,對!您是老人家,您說得都對。她看了看老夫人,才欲伸手取回那瓷瓶。
老夫人卻一點還給她的意思也沒有,把瓷瓶塞到了自己的袖中,然後抬手撫了撫額,道:「好了,這新婚婦的茶也喝了,這折騰了一早,我也累了,你們都回吧。」
這?駱朝妍驚得嘴巴都要合不攏了,心裡想咆哮,這……這是什麼意思?明搶?
霍夫人有些無奈的看向老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一臉驚愣的兒媳婦,對兒子兒媳道:「昨日累了一宿,今日又起個大早,都回去歇著吧。」
駱朝妍回過神來,看向霍睿,見他低著頭,只是小肩膀不停的抖動。她氣得咬牙,好啊!這小惡魔果然沒安好心。怕是知道老夫人喜歡吃這糖,才故意這般說的吧。啊!小惡魔你給等著!
「是,母親!」
霍瑾與駱朝妍一同向長輩們告辭。
霍安不想奶孃抱著走,他拉住駱朝妍的手,要跟她一起走。
駱朝妍無法,只好牽著他慢慢地跟在霍瑾身後。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後,霍瑾對她道:「我還有些公務,你帶著安安回去歇著吧。」
駱朝妍點頭,一臉的無精打採,在看到霍睿從後面跟過來,她眸光明亮,笑道:「郎君,我知道你公事繁忙,只是我覺得對於子嗣的教育也不可疏忽。」
她指了指快走過來的霍睿:「小……小睿兒如今五歲了,平日裡也就只讀幾句論語,學幾個字,我覺得這還是不夠的,我聽說大人三歲啟蒙,五歲就能吟詩做對,他作為你的兒子,霍家未來掌家人,自是不能與你相差甚遠才是。」
霍瑾蹙眉,平日裡他公務繁忙,確實對兒子的教導關心不夠。祖母又一向溺愛孩子,以至於霍睿如今五歲了,整日裡就喜歡生事,課業上也是一塌糊塗。
「我會與祖母商議,讓他去族學。」
駱朝妍點頭,看了看已經迎步走來的霍睿,抬高音量,「郎君英明,小睿兒,若是能去族學,在課業上定有長進。」
見霍睿恨恨地朝她瞪眼,她心裡那叫一個暢快,哼!讓你坑我的糖!你就去揹你的之乎者也去吧。
「父親!」霍睿有些著急道:「父親,我不想去族學,我保證日後定會好好跟陳夫子學習課業的。」那陳老頭整天長篇大論,他已經夠煩的了,如果再去族學,那他日後別說玩了,只怕完成不了功課還得挨訓。他可是知道很多小夥伴們去族學後的那個痛苦哀嚎。
「好,你若真不想去,那就好好用功。」霍瑾道:「三日後,你若是能透過我的考核,便如你的願,若是不能,你就去族學。」
霍睿苦哈哈著張臉,別說三天了就是三個月,他都過不了,他彷彿看到了未來黯淡無光的學堂生涯。他抿了抿唇,有些後悔,早知道今日先不惹這陰險的女人了。傷人一千自損八百說的大概是他了。如今他只能祈禱曾祖母能夠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