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鬆了鬆掌心,繞過兩人開啟了茶室的門。
須臾之後,門又被關上。
狄紫苓雙手插腰看著被關上的門,呵了一聲。
“星姐,我怎麼老感覺要她做這事她一臉不樂意啊,看的我可真不舒服。”
杜星反手在狄紫苓腦袋上來了一下,覷著她道:“你管她樂不樂意,能做不就好了……要不你去做?”
狄紫苓笑了起來:“您可抬舉我了,我哪會做這活啊……”
杜星嗤笑一聲,“看你這出息!”
“……這位小姐,您認識這書院一位叫溫梨的女子嗎?”顧清撐著把傘,帶著些躊躇朝路過玉宣書院門口的學子搭話道。
雨還沒停,落在傘上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這學生原本從書院出來都快要行至家中,卻突然發現自己溫習的書沒帶,大雨還在下,而她只能灰溜溜的回書院要拿書。
本來心情煩躁不想搭理,可聽見後背男人的如寒冰碰撞的清冷嗓音,鬼使神差的到底還是轉過了頭來。
甫一轉頭,書生便直接呆愣在原地。
男子穿一身單薄的清水藍長衫,寬大的長衫袖子在春風裡微微揚起。
因一隻手撐著傘,撐傘的那隻手因微微揚起,袖子就會從手腕上滑落,所以顧清只能一隻手撐傘,另一隻手便扯著袖子搭在撐傘的那隻手上。
一雙手骨節分明卻又布著紅痕。
面前的人面如冠玉,不帶一絲瑕疵,鼻樑高挺,薄唇紅潤,男人瞳孔極黑卻又帶著細碎的光,如同天氣晴朗時的夜空一般,只消一眼,就彷彿要將人吸進去……身形如松,氣質如雪。
男人睫毛很長,輕輕扇動幾下,彷彿就在這個年輕的書生內心扇動了一場毀天滅地的颶風。
書生還從未見過如此容貌,被帥的撐著傘連連後退幾步,臉上飛快泛起紅暈。
“你,你,你,找我什麼事?我……我年芳十七,家住東街巷口,家中父母健在……我,我也無不良嗜好……”
顧清聽得眉毛皺起,也連忙後退幾步,道:“我是來尋我家妻主的,名叫溫梨,可否懇請小姐叫她出來一下。”
短短幾個字一拳幹碎花季少女旖旎的美好幻想。
少女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那番話,面上紅暈不減反增,愣愣的重複顧清剛剛的話,“我來尋我家妻主……溫梨……啊?!溫梨!你,你,你就是溫梨娶的那個夫郎?!”
顧清聽著少女的話鬆了口氣,看這人的反應,那應當是認識溫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