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看著張淼找東西的背影,頓時覺得十分疑惑。
這一個寢舍的三個人,除了另外那個沒來的稍微差點,原主和這張淼可謂是這玉宣書院的得意門生啊。張淼平常也是個愛書之人,老師交代下去的溫習作業張淼向來都是快速做完再妥帖安放的,怎麼今日竟因這事被訓了?
“……嘶,欸,奇了怪了,怎麼不見了?遭了,這可是今日老師要講的註疏啊……”
溫梨也走到張淼旁邊,張淼的書桌相較於溫梨的就整潔多了,此時竟也被張淼煩亂的翻亂了。可找來找去,還是不見註疏的影子。
張淼登時癱坐在地上。
“完了,要挨罵了……”
溫梨從後面探出來,問道:“莫不是淼姐將註疏落到什麼別的地方了?”
張淼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道:“可能真的是我不小心弄丟了吧……算了……”
張淼抬起頭來自我安慰道:“左右不過是再挨頓訓,罷了,咱們還是趕快回去吧,說不準老師見到你,注意力一轉移就忘記教訓我了呢。”
溫梨拍拍張淼的背,安慰道:“淼姐我懂你,千裡馬也有失前蹄的時候,你只犯了這一回小錯,老師肯定不會太過生氣的。”
……
講室前的院子內一片寂靜,偶爾又傳來幾句整齊的讀書聲,溫梨和張淼所在的班級又叫做天玄班,這個班裡的學生無意例外都是透過童試,一年之後準備參加鄉試的學生。
其實說白了,玉宣書院總共就兩個班,一個是童試還沒過的地黃班,另外一個就是溫梨和張淼所在的天玄班,總共加起來加起來也就五十幾個學子,外加負責著明經科,進士科,明法科,明字科和明算科五個科目四位夫子。
要說為什麼五科是四個夫子,問就是邱菏一個人帶了兩科,負責玉宣書院的明經科和進士科。而張淼剛剛不小心丟的那則註疏則就是邱菏負責的明經科的溫習作業。
邱菏這個人,別看溫梨出了意外之後還三番五次的登門關愛學生,讓人誤以為她是極其和藹可親的那類夫子,其實此人對學生的學習是抓的十分之嚴的,要不然剛剛也不會因頂好學生只忘帶一紙註疏就把張淼給訓了。
溫梨和張淼站在講室的階梯下面,張淼素來最怕教書先生,一下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張淼的腳步都有些躊躇。
溫梨則直接踏上石頭做的階臺,站在天玄班門口,敲了一下門框。
這一下彷彿是敲在張淼天靈蓋一般,令張淼渾身一顫,登時連忙追上溫梨,躲在溫梨的後面。
溫梨手指敲在門框上,發出咚地一聲響,霎時吸引了講室裡所有人的注意。
邱菏手持書卷,眯著眼睛瞧了會兒門口,座下有學生適時提醒道:“老師,是溫梨和張淼。”
溫梨和張淼乖巧地站在門口,邱菏恍然大悟。
“溫梨!你回來了?”
溫梨手指摳著提在手上的書箱,一副好學生的樣子,應道:“是的,學生回來了。”
“嗯……回來就好,那就快回到你的座位上坐著吧。”邱菏用書卷指了指前面空著的座位,複又將目光放到手上的書捲上。
“哎。”溫梨應著,就要往座位上走。
突然邱菏方才還連人都要看不清的眼睛卻忽地發出鷹隼般銳利的光芒來。
“等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