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經過泗水的時候,小嬴政突然病了,行程也就漸漸的耽擱下來。
趙靈渠順勢提出在外面搭個帳篷,讓軍隊原地休息,運鼎的人慢慢來,小心且謹慎的往過運,切勿著急,這樣不會拖進度。
蒙驁和王齕當然沒有意見,他們的任務主要是運鼎回去的同時,主帥也必須安然無恙。
拉鼎過汜水,一個一個過,可以給小嬴政爭取休息和康復的時間。
嬴子楚和呂不韋在獲知小嬴政生病的當晚,就去了趙靈渠的營帳中。
趙靈渠聽到聲音,立刻讓在榻上看書的小嬴政躺下,自己則端著早就放涼的水起身,作勢要往外走。
她剛走了幾步,那兩男人掀開營帳走了進來。
嬴子楚擔憂的詢問:“趙姬,政兒怎麼會突然病了?可是這兩天累到了?”
他是真關心,嬴政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更是他最看重的孩子。
呂不韋則目光帶著些許探究的看著嬴政。
趙靈渠將呂不韋的目光收在眼底,才對著嬴子楚行了一禮,朱唇輕啟,想要開口說話,卻猛地咳嗽了兩聲。
隨即,女人拿起帕子抵在鼻尖,壓著聲音開口:“估計是這兩日來日趕路,有些累著了,今天早上發起高燒,現在剛退。”
呂不韋緊跟著接話,“既然公子已經沒事,我們可以儘快把鼎運回咸陽,為何監造還要提出慢慢來?王上可一隻盼著這鼎。”
趙靈渠淡淡掃了眼,不疾不徐的輕聲繼續道:“阿政還是孩子。”
呂不韋不解,“很少有人有公子這般成就,監造和公子教導有方。”
趙靈渠嘴邊掛著冷笑,眼神帶著疏離的看了眼嬴子楚,反問:“公子也是認為,阿政應當立刻啟程?”
嬴子楚深吸一口氣,“政兒既然無事,還是儘快將這九鼎帶回咸陽。”
趙靈渠半眯眼,直接將手中的盆摔在地上,“那你這是要逼死我,逼死我的政兒!”
木盆落地,立刻摔了個粉碎,可見她力氣用的只大。
一個往日柔弱的女子突然來了脾氣,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尤其是小嬴政。
他知道這輩子的母親外柔內剛,鬼主意多,沒想到還敢這樣對父親。
嬴子楚快速回神,見趙靈渠一臉決絕,怨氣中夾雜著滔天的恨意,心一突,“夫人為何這樣說?政兒不是好了嗎?我為何要逼死政兒,逼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