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嬴稷上完朝回來，一眼就看到桌案上多餘出來的紙。
小嬴政起身，“見過曾祖父。”
嬴稷對著他招手，關切道：“瞧你今天精神不好，可是昨晚沒休息好。”
小嬴政習慣有黑眼圈，對一夜未眠的狀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應。
男孩搖頭，“昨晚和母親聊得投機，忘了時間。”
嬴稷沉聲笑：“你母親又有什麼新想法？”
大監端上早膳。
小嬴政和曾祖父坐在桌前，“不是什麼新想法，不急，曾祖父，用膳結束後，阿政再說。”
嬴稷也不急，“你這小小年紀會賣關子了。”
沉聲的語氣中盡顯寵溺。
小嬴政提醒，“曾祖父，這樣的事，還是需要宣武安君和應候這兩位老師在場。”
一個是秦國文官之首，一個是武官之首。
只要他們點頭，那些朝中之臣就拿下一半。
嬴稷沒什麼異議，只是好奇，到底趙姬和嬴政說了什麼?能讓這個小孩一晚上沒睡？
他想著，看了眼桌上的飯菜，猶豫了幾秒，“大監，找個人慢慢的請範相和武安君過來。”
趙姬做的飯很特別，今日份正好是夠他們祖孫吃的，在多來幾個就不行了。
大監秒懂。
等范雎和白起一前一後進來的時候，早膳剛剛扯下去。
嬴稷拖著身子，靠在爐邊烤火。
他是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年紀不行，明明已經轉暖，卻還是想要呆在火爐邊。
哎，要不是現在有了一個牽掛……
嬴稷想著，轉頭看向小嬴政，目光帶著十足的疼惜，“阿政，說吧。”
小嬴政起身，將紙拿過來，“這是娘想做的事情，政不動這些，兩位老師和曾祖父瞧瞧，算不算是個好主意。”
嬴稷瞧了眼，大概掃了眼紙，“哎呦，這字這麼難看，是趙姬親自寫的吧。”
小嬴政猶豫了幾秒，“是。”
嬴稷笑，認真看下去，面上越來越凝重。
他抬眼看了眼白起，最終將目光落在范雎身上，“範相認為呢？”
范雎看了眼小嬴政，盯著紙張看了幾秒，“臣覺得，趙監造的這個想法很好，只是，如今秦國的那些王公公子，盤根錯雜，若是一個不慎，很可能引來動盪。”